傅家上下都清楚,自从傅文菲回到两家后,这个家里唯一待郁梨亲近的,不曾改变动摇的,只有王姨。
第二,是管家。
可傅瑾时作为怀疑对象,非但不心虚,反而成了挑刺审讯的先锋。
就是如傅父这般洞明人心,也开始匪夷所思了。
郁梨强作镇定迎上傅瑾时的目光。
“我找王姨。”
傅瑾时原本阴寒的面孔,涌现一抹笑,极为讽刺,“穿着家居拖鞋?”
傅母立即探头看向郁梨脚下,白色毛绒绒的室内家居半拖,隐露脚跟,脚踝也若隐若现。
“这双鞋你怎么拿到的?”
郁梨不明所以,“快递送的。”
傅母探寻她脸上的表情,“A家秀场预发布新款,国内只有我被品牌方提前赠送两双,一双咖色给我,一双粉色给菲菲,白色那双设计师亲笔签名,非卖品。”
郁梨前半句绷紧神色,倏然一松,甩掉拖鞋,赤脚站在地上。
“我不知道这双拖鞋像秀款,但我买的是义乌货,想来是商家潮流拿捏的太死。如果母亲有怀疑,可以让人来验,这上面绝对没有签名。”
傅文菲使唤刘姐上前查。
郁梨弯腰替她捡起来一只,余光不露声色带过傅瑾时。
她荷包空荡,买不起奢侈品,习惯性不关注,但傅瑾时不一样,他如今头衔副董,却是实权皇帝。
傅父的身家,都未必比得过他。
这些上流贵妇追逐攀比的奢侈品特权,于他也就一句话,甚至通知都不用亲自出面。
品牌压箱底的看家珍藏,双手奉上。
上次包早有准备,这次拖鞋,防不胜防,万幸是出门时,她看白绒绒的长毛可爱,忍不住揉了好几把,清楚上面没有签名。
“一次,两次了。”傅文菲显然也记得,目光在她身上衣服打转,“上衣D牌秋冬高定款,裤子也是A家的。郁梨,你这一身下来三十万不止,也是义乌出品?”
郁梨见刘姐朝傅母摇头,神态更从容,“我虚荣,买不起也想穿名牌。”
傅瑾时胸膛反复隆起,像是濒临一个临界点,他平息后,正对上傅父观察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