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瑾时端起茶杯抿了口,“管不住欲望,自作自受。”
顾星渊哀声长叹,“我其实有些心寒,我为她走了九十九步,刀山火海全闯一遍,现在众叛亲离,独木难支了,她竟也不理解我的难处。”
茶艺师给他续茶。
傅瑾时声音淡淡,“七十亿和一个女人,你选的很正确。”
顾星渊愁云惨淡,“可是我闹这一次,现在孤家寡人,董事局召开会议,支持罢免我的人数竟然占九成,我已经败了。”
傅瑾时,“那就认错,离婚,重新联合董事。”
茶艺师表情一动。
顾星渊眼含怨气,“你说的容易,顾星宇给董事们画的饼,我吹都不敢吹,怎么联合?”
傅瑾时言简意赅,“我兜底。”
顾星渊抬眸,茶艺师也吃惊对上他的眼睛。
男人神情平淡,没有郑重其事的严肃,也没有稳操胜券的自傲,更没有负重承担的坚忍。
就是一派淡而无味,仿佛近百亿在他掌中,也就比同今天天气很好,茶不错,外面风景怡人之类无关紧要的闲话。
这种九鼎不足为重的气魄,比他冷淡矜贵的英俊,更叫人惊心动魄,血脉贲张。
茶艺师交叠在小腹的手,攥紧一霎,再抬起来斟茶,视线就完全偏向傅瑾时,暧昧感含羞地拉出丝。
顾星渊察觉到,不知出于什么意图,突然问,“刚才聊许久,还没问你叫什么?”
茶艺师面颊泛红,仿佛一株长在江南水乡的娴静娇花,“我姓连,名是叠字,叫盈盈。”
傅瑾时投去一瞥,“姓连?”
“是。”
顾星渊笑得耐人寻味,“那你与梁副董倒有缘,他有个假妹妹,叫郁梨,而亲妹妹也泡得一手好茶,还是他手把手教的,你们应该很有共同语言。”
傅瑾时打量连盈盈。
跟郁梨年纪相仿,一头绸缎般乌黑亮丽的长直发,小巧秀蜜的心形脸,音色一股软粘缠绵的娇甜,皮肤还很白。
顾星渊,“刚才你好像提到,你还没有过恋情,是从小到大一个都没谈吗?”
连盈盈耳朵也红了,垂下眼睑,长而浓密的睫毛,像蝴蝶怯弱受惊的翅膀,轻轻颤动回答,空中扑满不胜羞怯的粉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