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吗?”郁梨将他食指单独岔开,指尖碰了碰结痂的伤口,“碘伏容易染色,确实有碍观瞻,但用纱布包住,不会影响你上班。”
她皮肤白,手指纤长,骨节秀气,这分白在指尖格外显出甲盖的粉,指腹细细软软,点在他伤口,像蝴蝶飞来轻轻吻。
傅瑾时眼眸渐深,“没有其他理由?”语气仿佛随口一问,平静的甚至能品出几分柔和退让。
“有。”郁梨偏头望他,“我现在能列出十条八条,但我实际不想说。”
傅瑾时眸色更深了。
身高差相距23厘米,可是他坐着,郁梨站着,角度几乎平齐,脸颊贴着脸颊。
郁梨抬眼,是他似海深沉的眼睛,垂眸,视线落在他喉结,凸起锥形凌厉的形状,他这个人有多锋锐,她心脏有多痉挛。
良久,他哑声,“是给我准备的吗?”
郁梨一僵。
其实她如果应下来,买碘伏的理由就顺理成章了,但她赌傅瑾时那一万个心眼子,随时在审视,推论,析微察异。
在逃跑被抓的当天,她会买碘伏关心他才怪。
可她也不能否认,一旦否认,明摆着她居心不良。
郁梨干脆沉默。
是与不是,她不说,反倒有了进退的空间。
傅瑾时久等不来答案,竟没有追问。
郁梨拿来碘伏,当着他面开封,用棉棒浸透消毒。
“纱布也是你买的?”
郁梨很诚实,“王姨带来的。”
不仅是纱布,还有酒精,红、紫药水,她刚才找到时,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有王姨带,她何必留下这么大个破绽。
………………
一直到包扎完,傅瑾时目不转睛注视她。
吧台的气氛灯,是橘黄色的水波纹,混着灼亮的日光,照着他深刻的眉宇间,有一种不可言喻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