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瑛搀扶到她,避到街道阴影深处,“那到底什么事,你快说清楚。”
郁梨胸腔像破败风箱似的,声嘶力竭,“傅瑾时给我一只限量版铂金包,被傅文菲发现捅给她妈,刚才三堂会审,傅瑾时逼到恼了,赶我离开傅家。”
白瑛惊喜,“那这是好事啊,他赶你走,你就不用躲了。”
郁梨手都要摆断,“你听我说完,他赶我走之前,我痛骂了他一顿,把他脸撕下踩烂,粘上前还吐口唾沫的那种。”
白瑛呆住。
脑子里顺着傅瑾时的行事作风一捋,猛然打个激灵,“我家那老头说,商场如战场,真刀真枪干起来,双方骂的比谁都脏,可从来没人敢骂傅瑾时,骂他一字,他能把人乡下的地都收走,犁庭扫穴,坚壁清野,是个狼灭。”
郁梨喘息更重了,“这只是一方面,他恼火之下赶我出傅家,那一个亿的投资,算彻底打水漂了,新仇旧怨加一块儿,我不跑都不行,公司那边我来不及管了,你帮我去趟黑诊所——”
她话没说完,白瑛一把抓住她手,“不用去,我想告诉你的事就是这个。”
郁梨拧眉。
白瑛眼中有喜色,“中午你急着回公司,我那时跟在你后面,没跑两步,被沈黎川的秘书拦住了。”
郁梨眉头更紧了。
白瑛激动摇晃她手,“你不用再怕黑诊所产检这事,沈黎川秘书保证,就算傅瑾时去黑诊所查一万遍,那老板都不会说你一个字。沈黎川还安排好你出国,机票,签证,新身份——”
她从怀里取出一叠折成厚方块的纸,塞进郁梨手里,“你计划是在国内,还要躲躲藏藏几年,现在能出国,傅瑾时三只眼也看不了那么远,你躲都不用躲,下飞机就是新生活。”
郁梨从最外层,一页页翻开展平,不仅是出国手续,还有国外几处房产,列成单子的联系电话,从国内到国外,只要她准备离开,从踏出傅家开始,照着电话打下来,每个环节都有人保障掩护。
她手轻轻发颤,直到纸张全换到另一只手上,露出最里面一只千纸鹤,在纸张折叠的缝隙中,隐隐露出字迹。
白瑛解释,“秘书说,这是沈黎川给你的信。”
“我知道。”郁梨轻声重复,“我知道。”
白瑛见她脸色凝固成一层石灰石的惨白,眼神黯淡的无光,又有竭力压制的涩楚。
“是他——”
白瑛刚开口,郁梨的电话响了,刺耳尖厉,在寂静的街道惊出数只野猫。
郁梨折叠纸张,将千纸鹤夹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