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梨接连倒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心却晃荡得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她察觉傅母态度变了,以前纵容傅文菲,对她有孕实则半信半疑。
偏偏这个档口,沈黎川反悔了,五分怀疑直接窜升九分。
郁梨知道这次不能善了了。
她微微打个颤,“妈妈,我是您养的,脾性、观念,人格都是您塑造的,您教我自重自爱,教我人要有尊严,您最了解我的,现在不信我了吗?”
傅母沉默。
她的沉默不像心软怜惜,更像是一种体面默认。
默认郁梨这次必须抽血,以此证明跟沈黎川毫无关系。
郁梨十指全蜷在一起,死死抠住手心,目光越过傅母,看向餐厅门口的男人。
傅瑾时似乎也赞同,视线隔空交汇,他一对浓黑的眉宇下,眼睛锐利幽深。
郁梨从未指望过他会站在她这边,可今天没有第二条路,任何微末的希望,她都必须抓住。
“傅瑾时。”她颤声喊,“你说过信我,这话还算数吗?”
静默数秒。
郁梨心如死灰。
傅瑾时走过来,铁铮铮的神色冷峻又淡漠,“沈黎川找法源寺大师出面,以半年内没有适宜日期为由,推迟婚事,你知情吗?”
郁梨眼皮狠狠一跳。
权贵名门最讲风水,注重命理。日期不合这件事可大可小,感情坚固的自然不怕。要是不坚固,再遇上一方想反悔,拿这个借口先拖延,拖延到大众都默认了,退婚顺理成章。
沈黎川这个举动,不论出自什么目的,她是一点沾不得。
“我该知情吗?你出尔反尔不信我,总相信自己吧,我昨天从医院回来,一直在全家人眼皮底下,我像是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