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盏脑袋上一连串问号,当机立断放开迟千澈,转身就跑。
她没什么方向感,只能往有人的地方冲,想军队里总有人认识狗,能把它牵回去。
但速度不如狗快,跑两步就感觉狗已经追上来了,温盏慌不择路。
身后两道喊声,交织在一起:
“温盏,它不咬人,你停下别动就好了!”是迟千澈。
“黑背!别跑了!回来!”大概是训狗员。
开什么玩笑?
小时候温俨也骗她军队的狗不咬人,结果被狗撵上吭哧一口,她小腿缝了两针,现在仔细看还能看到疤。
温盏完全不敢回头看,下一秒,帆布包忽然被用力咬住,死死地向后拉扯。
——啊啊啊它真的追上来了!
她吓得差点哭出来,被猝不及防的重力赘住,混乱中不知撞到什么东西,身体不受控制猛地后倾。
要绊倒的前一刻,一双手突然有力地撑住她。
攥住她的手腕,拎小鸡似的将她往旁边拽。
温盏没站稳,重心偏移,被他拽得脸侧过去,重重砸上他的胸口。
淡蓝色军衬,温热的、铺天盖地的男人的气息,海盐后调,在鼻尖空气中荡漾开。
“黑背
头顶响起男人低沉的声音,清晰且有威压,气场压得人完全动弹不了。
商行舟一只手拎着温盏,按住她,一只手打手势,皱眉朝着大狗低斥,“松口,蹲下!”
大狗甩甩尾巴,恋恋不舍地松开嘴,慢吞吞坐地上。
黑葡萄一样的眼睛仍停留在温盏的帆布包上,转啊转。
空气中,短暂的静寂。
温盏被商行舟一只手按在胸口,热气交织之间,听见自己心跳如雷。
她嗅到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很奇怪,忽然觉得非常委屈。
“商行舟……”好一会儿,她缓慢呼吸着恢复语言能力,手掌落在他精廋的后腰。
他没穿外套,军用皮带,衬衫扎在里面,她不敢抱太紧,仍然感受到近似荷尔蒙的,喷薄的男性热气。
无意识地蜷了蜷手指,她慢慢推他,“你放开我,我有点难受
刚来西城那晚……在医院的时候。
医生给她开药,就告诉她,这边海拔确实太高了,别跑步,尽量走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