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千澈当时,欲言又止地,投来一个无语的眼神。
然后这事儿,不知怎么,传到了温盏妈妈耳朵里。
温盏母亲杨女士是军婚,也是一个催婚狂魔。
一听说,兴奋得不行:“这么巧?那你们正好趁着一起出差,赶紧培养培养感情啊,这知根知底的你上哪找!”
当时迟千澈就在她旁边,通话内容一字不落,听了个全。
温盏干笑:“我没想……”
结果迟千澈思考片刻,竟然说:“也不是不行
就那瞬间,温盏猛然发觉。
她比迟千澈小两岁,的确也没那么年轻了。
人好像确实到了某个年纪,就会开始想要凑合,想找家世相当的人,互相将就。
荒郊野岭,雪势丝毫不见减小。
迟千澈见她沉默,许久,岔开话题:“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压力,我那天就随口一说。其实我有喜欢的人
温盏慢吞吞:“啊……”
“她一直没发现迟千澈一只手拿着烟,悬在窗外,“但是,每次见到她,我都觉得,更喜欢她了
窗外大雪纷扬,温盏下巴埋回羽绒服帽子,在毛茸茸的触感里,眨眨眼。
许久,再眨眨:“暗恋呀
“也不算……”
“我也有过,这种感觉
迟千澈手一顿。
温盏舔舔唇:“就……好多年前
也是个暴雪天。
这么多年,她一直没能忘记的,暴雪天。
当时大雪已经下了一整夜,天光因而显得格外明亮。
阶梯教室密不透风,暖气开得太足,同学们都昏昏欲睡。
年级大课,温盏迟到了,只能坐后排。
她的小少年,去得比她还晚。
课上到一半,他在年级组长喋喋不休的“不瞧瞧都几点了才来”里,单肩背着黑色的书包,张扬地顶着侧脸一道尚未结痂的、小指长的暗红色伤口,旁若无人地穿过整间教室。
然后,不知怎么那么巧,正好就坐在了温盏身后。
他长腿朝前伸,在她座椅上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