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沾满泥土的右手伸向秦寻,笑道。
“那我那道秘制的小菜配方呢?”
秦寻坐回竹躺椅上,看着黄怀脸上的笑容,沉默片刻。
“等下救护车会来,你直接去医院住着。”
“你的病情或许比我们所有人想的都要严重,你需要在医院24小时观察”
黄怀从地上站起来,用力蹦跶了几下,转了几个圈圈,笑着说道。
“我没事。”
“你不用吓唬我。”
“癌症这东西好就好在它不会让人一下子就死亡,怎么样也要在床上惨叫上几个月才死的。”
她坐回石桌旁,又开始低头吃饭。
“我不知道我能够自由活动的时间还有多少。”
“你们可能觉得是半年,是几个月,是几个星期,或者是几天。”
她吐出一块甲鱼骨头,笑得眯起眼睛,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但是笑容却灿烂得刺眼。
“但是……我这些日子,一直是按小时算的。”
“我的余生,一定要一个小时一个小时过。”
“这样一想,似乎命都长了很多。”
“但是无论多长,或者多短,我都不会在病床上度过的。”
“这是我仅剩的时间了。”
“如果我非要死,那我可以选择死在手术台上,但是绝对不会在病床上叫上三个月才咽气。”
说完,她埋头吃饭。
众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有黄怀吃饭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
黄怀抬头,眼睛有些红,脸上却硬挤出笑容。
“你们别这样啊!”
“你们该吃吃,该喝喝啊,你们这样沉默,让我很愧疚。”
“我会觉得是我的出现,破坏了你们这愉快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