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傍晚,阿宝进云起殿。
这三个月来,萧云峥按照张老太医的法子,浸泡药汤,涂抹膏药,又日日忍受蚀骨剧痛的金针火灸。
腰椎旧伤已好了许多。
只待最后再休养一个月,便能彻底痊愈。
今日,便是阿宝最后为萧云峥施针。
如同以往的每一次。
每一针都叫萧云峥痛意蚀骨。
青年脸色惨白,汗流浃背,双手死死攥着软榻沿。
阿宝扎进最后一枚金针时,萧云峥痛得甚至生生呕出一口血来,狼狈又难堪,如溺水挣扎般濒临窒息。
阿宝连忙拧了湿帕子替他擦拭血迹。
艰难呼吸时,萧云峥靠着软榻,抬眸看她。
她离他这般近,他甚至听得到她的温柔呼吸,而她擦拭他血迹的动作更是温柔而小心,似乎很怕太用力而害他更疼。
萧云峥眼底慢慢浮起水雾。
晚风拂过,戴在她右腕的白玉镯映着初夏傍晚的碎金暖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