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巧竺郗也看见了,伸手就去拉她。
一个躲一个拉,谢清黎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还好竺郗眼疾手快,牢牢地扶住了她。
偏偏在这时,熟悉的晕眩再度袭来。
眼前所有的人和物,都在眼前打着转。
谢清黎猛地扶住脑袋,用力咬住舌尖,让自己保持清醒。
那群小童竟然回过头来,朝着两人刮脸吐舌。
“羞羞羞,不知羞!”
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沉沉地看着两人靠在一起的模样,额上青筋一跳,转身大步离去。
竺郗的面上闪过一抹羞赧,低头才察觉谢清黎神色不对。
“清黎?你怎么了?”
缓了好一阵,谢清黎才回过神。
离了竺郗一点距离,坦然地解释道:“兴许是水土不服,前几日又劳思过度,总是会觉得头晕,缓一会儿就好了。”
竺郗的手指微微收紧,眼中闪过一抹担忧。
这晕眩来得快,去得也快。
谢清黎不由得暗自庆幸,没有像毒科比试的时候一样晕过去。
两人边走边聊,一路从花街上逛过去。
回到郡邸时,其他人还在酒楼没有回来。
郡邸里唯有一个不敢去吃席的沈大人,颓废地坐在大堂里。
不知为何,看到沈太医的模样,谢清黎蓦地就想到了阿爹。
她轻叹一声,走上前去。
“今夜是庆功宴席,沈大人怎么没去?”
沈太医抬眼,看了谢清黎一眼,苦笑一声。
“我自知心胸狭隘,自私自利,还去惹人厌做什么?”
因为上次的事,几乎再没有人同他说话。
尤其是在谢清黎成为医圣之后,更是如此。
所有人都怕和他走得近了,惹恼了谢清黎。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不外如是。
谢清黎坐下来,为自己斟了一杯茶。
“沈大人毕竟参加过比试,自然也算是功臣。何必割席分坐,筑台自困?”
沈太医苦涩地笑了笑,“我眼红慎尧教习弟子,对你心生不满,你还来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