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恸厚重地包裹着萧珩,逼得他呼吸滞涩。
“清黎她……什么时候能醒?”
谢兖艰难地咽下一颗清心丹,“那些杀手还没死,你要审就抓紧带走。清黎跟着你,没少受委屈,就让她留在这儿吧。”
萧珩的额角跳动着青筋。
他想反驳谢兖,可谢兖说的不是气话。
如果不是因为他,万杏堂不必遭遇这场灾祸。
让高严回府叫来影卫,把躺在地上的十来个暗卫全部绑起来带走。
等到萧珩走后,顾沉渊才忍痛问道:“师妹的孩子,真的保不住了?”
谢兖又是一阵咳嗽。
“她被人用内力击中腹部,胞胎脱落了大半。我布置的息筋散,又凝滞血液流动。孩子还没落下来,但九成是保不住了。”
就是因为毒药会影响胎儿,所以一开始谢兖并没有按下机关。
直到谢清黎的性命受影响了,谢兖才顾不得那么多。
只希望……清黎醒来后,别怪他才好。
萧珩回到将军府。
一整晚都在地牢里审问那些暗卫。
临近天亮时,带着一身血煞出了地牢。
陶幼沅和鬼泣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了。
鬼泣抛过来一枚令牌:“我和她一人堵了一个,搜出来一枚令牌。”
陶幼沅昨夜回来的路上遇到鬼泣,便一道去追暗卫了。
眼下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急声问:“到底怎么了,我师父他们没事吧?”
萧珩接过牌子,看着上面的浮雕,眸光发寒。
抖了抖身上的血渍,他转身回卧房。
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叫上陶幼沅一起出门。
直奔万杏堂而去。
谢清黎已经醒了。
她浑身死气沉沉,躺在床上寂静无言。
哪怕是萧珩来了,都没有变过神色。
萧珩心中一阵绞痛。
他有一种预感。
谢清黎要离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