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太过突然。
谢清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看着花蒙。
花蒙将长柄弯刀双手举起,递向谢清黎。
“乐劝所用之隐蛊,乃我亲自炼出的。在我们南越,犯罪之人若想恢复清白,要让受害人断去一臂。徒儿,你动手吧!”
他说得决绝,脸上没有一丝退缩和犹豫。
谢清黎回过神,转头看向萧珩。
见他微不可察地摇摇头。
她定了定心神,接过长柄弯刀。
“照师父所说,确实如此。”
花蒙闭上眼,抬起自己的右臂。
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一方面松了口气,另一方面又觉得,自己的徒弟答应得太过顺利。
有点不像她。
谢清黎看着手上的刀,却没有急着动作。
“锻造这弯刀之人,可是在南越?”
花蒙睁开眼,奇怪地点点头,“这是自然。”
谢清黎叹了口气,“那这匠人好无辜。他锻造出这样的利器,却叫我砍去师父的手臂。照师父说的,他也是有罪之人。师父回到南越,又要砍去他一臂。这样砍下去,南越莫非全都是独臂之人?”
花蒙一怔。
好半晌才转过弯,喃喃道:“这……这怎么能一样?”
谢清黎放下弯刀,含笑道:“怎么不一样?隐蛊和这刀一样,被制造出来时,都不是为了害人性命的,是使用的人生了坏心,与您有什么关系。”
花蒙半晌说不出话来。
见他还是在钻牛角尖。
谢清黎将弯刀塞回他手中,“大殷讲究冤有头债有主,您莫非真当我是那样不讲理之人,分不清是非曲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