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蒙嘿嘿一笑,“有珠玉在前,谁还能看得上那块顽石。”
谢清黎忍俊不禁,心中淌过一片暖流。
几人正说着话,房门突然被敲响。
谢清黎以为,是陆若檀去而复返,过去开门。
谁知门外站着的,竟然是前几天,在万杏堂里,见过的那个容乔。
容乔大概也没想到,会在四方馆里遇到谢清黎。
脸上原本挂着的笑意,骤然冷了下来。
“你怎么会在这里?”
谢清黎咬了咬唇,侧身让开进门的路,“我师父是南越人,我每天都会来这里,向他请教。”
在面对容乔的时候,她不自觉地,会生出心虚的感觉。
容乔冷着一张脸,进了屋。
陆萱听到动静,诧异地问:“阿乔,你和清黎认识?”
在陆萱面前,容乔的脸色,依旧不怎么好看。
她冷笑一声,“她就是那个负心人的女儿!”
容乔的事情,陆萱和花蒙都是知道的。
当年就是陆萱给容乔写信,让她来南越投靠自己的。
听到容乔这么说,陆萱倒吸了口冷气,“这……你不是说,谢兖当年不告而别,只留下一封绝情信,就突然消失了吗?”
提起谢兖,容乔的眼眶泛红,“当年整个京城都知道,我和太医令两情相悦。后来他离开,我沦为笑柄,连家人也嫌我丢人,要把我嫁给一个七品小官。他怎么敢娶妻生女,他怎么敢!”
陆萱和花蒙对视一眼,两人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尴尬。
陆萱和容乔,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手帕交。
她太能体会,容乔心中的怨恨了。
谢清黎沉默片刻,走上前去。
面对容乔,她诚恳地说:“容姨母,此事的确是我阿爹对你不住。是认识的阿爹,不是那样薄情寡义之人,你们或许真的有误会呢?”
容乔深吸一口气,平静了许多。
“你父亲,现在何处?我有些话,要当面问个清楚。”
谢清黎摇了摇头,表情苦涩,“阿爹他……身体不好。我要先征得他的同意,才能带您见他。否则心绪激荡,∑冲心脉,他会有性命之忧。”
容乔的目光很冷,“他身体不好?他年纪轻轻,就能坐上太医令之职。怎么才过二十二年,就垂垂老矣。你该不会是在诓我吧?”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狂傲不逊的谢兖,是京城里多少人的谈资。
他的医术那样卓越,要说他如今年迈体弱,容乔第一个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