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无奈地叹了口气,“总以为娶了妻,日子就安定下来了,没想到还有这么多难关要闯。”
他指的是景仲,谢清黎想的确实老夫人和陆若檀,情绪顿时低落下来,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回到将军府,把景仲安放到客院里,谢清黎顺道去了一趟陶幼沅的屋子。
她已经醒了,只是整个人像一潭死水,没有一点生气。
谢清黎也知道,丧父之痛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克服的,安慰了她几句,让年儿照顾好她。
天黑之后,萧珩还在书房里处理公务。
空青敲了敲门,得了应许后进门,低声朝他禀报。
“主子,府外有鹧鸪哨声响起,老爷子听到后,出了府。”
萧珩抬眸,长睫下铺了一层阴翳。
他起身,悄无声息地翻出院墙,远远地跟在景仲身后,像一道没有实体的鬼魂。
景仲的酒已经醒了,脚下步履生风,跟着鹧鸪哨声,一路来到了另一条僻静的小巷里。
巷子里有一个穿着一身黑色披风的人,头上戴着斗帽,隐匿在一片漆黑之中,看不清面貌。
萧珩没有跟太近,虚虚地伏在十丈外的一间屋顶上,眸光闪烁,紧紧盯着那个身形可疑的人。
穿着披风的人,一见景仲来了,就单膝跪地,声音雌雄莫辨,沉沉地喊了一声“师父。”
景仲目光定定,过了许久才沉沉叹了口气。
“你这又是何苦。”
那人顿了片刻,声音带了两分哽咽,“师父,十年未见了,您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景仲犹豫片刻,伸手摸了摸那人的头,“清黎就在京中,你见过她了吗?”
那人点点头,“见过了,有不长眼的为难师妹,徒儿小作惩戒,没有闹出人命。”
“是了,她念了你十年,你这个大师兄,要是能狠下心不照看她,我是不信的。”
萧珩的眼眸冷了下来。
他之所以跟着景仲,就是想看看,谢清黎的大师兄,究竟会不会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