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眼角一跳。
谢清黎哭笑不得,挽住景仲的胳膊,红着眼说:“您想打想骂,都进去再说吧,师父!”
景仲冷哼了一声,斜眼看她,不情不愿地进了将军府的大门,“你这么有本事,谁还能打骂得了你?干脆咱俩换个身份,我喊你做师父算了!”
他阴阳怪气的声音渐远,高严缩了缩脖子,悄声问萧珩:“主子,这老头……夫人的师父,到底是什么来头?听着他教训夫人,我寒毛都竖起来了。”
萧珩没说话,叫来空青,低低吩咐了几句。
一餐饭过后,景仲的怨气好歹算是消了一点,看萧珩的眼神,却一点都没有柔和的趋势。
谢清黎自知理亏,心虚地转移话题。
“师父,您怎么一声不响的,突然就来京城了呀?我阿爹呢?”
景仲剔着牙,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了一声:“要不是顾沉渊传信回去,说你爹旧疾犯了,危在旦夕,我才不爱往这破地方来。”
萧珩的心一沉,手指轻轻收紧,抬眉看向谢清黎。
果然,下一刻,她就猛地站起身来,脸色变得煞白一片。
“什么?我阿爹旧疾犯了?可师兄说他接到您的信,去找您了呀?他……他骗我!”
难怪,难怪自从万杏堂失火之后,她就一直没有再见过谢兖!
难道是那场大火,伤了阿爹的性命?
“叮叮叮——”景仲用筷子敲了敲瓷碗,发出清脆的撞击声,“我既然来了,他就不会出事。怎么,你连师父都信不过了?”
谢清黎震荡的心神,被这几声敲击镇静下来。
想到了什么,她朝萧珩看去,眼眸委屈得泛起水光,“你也知道,是不是?”
萧珩轻咳了一声,“清黎,那时你也受了伤,顾沉渊怕你担心,才不让我告诉你,不是有意骗你。”
谢清黎当然知道他们是出自好意,可是对谢兖的担忧,还是让她整夜无眠。
天还没亮,萧珩去上朝,谢清黎和景仲一起去了万杏堂。
万杏堂早就收拾好,开始营业了。
见景仲和谢清黎一起来,顾沉渊有些诧异,“师伯何时到的?”
景仲打量了万杏堂一圈,满意地点点头,“昨天就到了,看见之前的老店烧成一片废墟,我就先去找萧珩算账了。”
顾沉渊到谢清黎焦急的神情,就明白她已经知道了谢兖的事,带着些无奈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