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的目光落到谢清黎身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冷漠,刺得谢清黎心头一痛。
“果然是小门小户出来的,一点家教都没有!我在同阿珩说话,谁允许你擅闯进来的!”
萧珩双眸蹙起又展开,眸中有暗光涌动,上前牵住谢清黎的手,“祖母,这里是将军府,不是晋国公府。清黎不必向任何人通报,有资格去任何她想去的地方。”
谢清黎仰头看向萧珩,眼中满是深深的眷恋和感动。
这个男人,为了维护她,宁愿背着不孝的骂名,也要维护她,叫她如何能不为之倾心。
她轻轻抽回手,不顾萧珩诧异的目光,朝老夫人行了一礼。
“祖母,清黎能与阿珩携手,一起走过这五年时光,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
老夫人冷笑一声,“算你知趣。要不是阿珩当初遇到意外,以你的家世,断不可能嫁入国公府。”
谢清黎垂眸,没有回应她的冷嘲热讽,自顾自地说:“阿珩少年将军,谋略武艺无人能比,我相信他的能力。朝中之事,我本没有资格置喙,只想请祖母给阿珩一些信任,让他重振萧家的荣光。”
萧珩身形一滞,袖中的手指微微一紧,觉得有点口干。
老夫人微微阖眼,不欲与她多费口舌。
“阿珩,祖母没有同你说笑。谢清黎不明白朝中局势,你不该像她一样天真。我言尽于此,国公府是办丧事还是办喜事,究竟如何抉择,全看你了。”
前厅里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萧珩的手紧握,手背上爆出青筋,心里的戾气抑制不住地生出,几乎将他的理智灼烧殆尽。
谢清黎的唇上,没有一丝血色,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止住了身上的颤抖。
她扬声对门外的高严喊道:“高严,拿纸笔来!”
与其让他左右为难,倒不如让她亲自来了断这一切。
五年的时光,也足够让她细细品味余生了。
没一会儿,高严就拿来了纸笔。
谢清黎将宣纸铺好,毛笔蘸了墨,递给萧珩。
“阿珩,写封放妻书给我吧。”
萧珩的额角的青筋一跳一跳,眼角的血丝泛起,目光沉沉地盯着她,没有动。
她故作轻松地一笑,忍住了哽咽:“这样也好,以后我不必再遵循,你们这些名门望族的规矩,也不用担心,治病救人会影响了你的名声。”
萧珩阖上眼帘,手指缓缓收紧,最终还是接过了毛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