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陛下赏赐给萧珩的东西,都让他当了之后,分发给阵亡的将士家属了。
高严以为这次也同往常一样,所以只是做做样子问了一嘴。
萧珩却淡淡看了他一眼,“以后这种事情不必问我,清黎才是将军府的主母,府中的中馈进项,应当由她来做主,这种小事还要我来教你吗?”
高严一哽,整张脸涨得通红,恨不得怒吼出声,从前这些进项,不都是由他高严帮着处置的吗!
谢清黎犹疑不定地望向萧珩,“这些赏赐,不必交由祖母分配处置吗?”
萧珩哼笑一声:“我同晋国公府分府而居,只差明面上的分家罢了。将军府的进项,没有道理再交给国公府,否则这一大家子的人,喝西北风吗?”
他是为了她,才和祖母生了嫌隙,宁愿背着不孝的骂名,也要搬出来住的。
谢清黎捏着衣袖,不由得想到了他对自己的那些好。
除了在陆若檀的事上,他没有任何不好。
只是除了陆若檀。
待到高严愤愤不平地指挥着下人,将东西都搬到了空空如也的库房里去了,谢清黎才调整好心态,抬起头,直视着萧珩。
“上回我在豫州,不是一时意气,在同你赌气。阿珩,你同祖母承诺的,三个月的时间到了,我早就做好了准备。”
萧珩黑眸深沉,定定地看着她,勾了勾唇,眼里没有一丝笑意。
“你当真是因为若檀,才想要离开我吗?”
在豫州的那一夜,那个和他交手的人,分明就是她的大师兄。
这两人连去梁州治疫,都形影不离,还装模作样地易容,像是把他当傻子一样的戏弄。
她分明就是因为等不及了,要和她师兄双宿双飞,却还要找一个理由。
萧珩只觉得满口苦涩。
她真的,没有心。
谢清黎蹙眉,觉得他话里有话,“不然还能因为什么?”
她连祖母的刁难都能忍受,只有陆若檀的存在,像一根鱼刺,牢牢卡在她的喉咙里,让她食不下咽,难以忍受。
“主子,陆……表小姐在门口,吵着要见您。”高严去而复返,急匆匆跑进来,打断了二人的争执。
萧珩眉眼间有掩饰不住的烦躁,“她来做什么?……算了,让她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