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黎偏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不舍,“那要是牵连到了陆若檀,你又该怎么办。”
萧珩深深看了她一眼,“若檀有阿晟护着,而你只有我。”
谢清黎愣住了。
他的话意味不明,却隐隐透露出一丝,她比陆若檀更重要的意思,让她一时间不敢追问求证。
害怕是她自己多想了,更害怕会失望。
萧珩却已经转身,朝身后的队伍走去。
谢清黎看着他的背影,一颗心就像被泡在浆水里,又酸又涨。
护送太医的羽林军,在城外的时候,已经被杀了个干净,回去的时候,就由萧珩派出的队伍护送。
两条队伍,在城门外分道而行。
鬼泣跟在谢清黎身边,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用胳膊捅了捅她。
“哎,你知不知道,我去豫州购买药材的时候,发现了什么?”
谢清黎好奇地问:“什么?”
“豫州的节度使,就是陆若檀的舅舅。我听他们说,节度使的府上,来了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子,该不会是陆若檀吧?”
谢清黎心中一惊,“你怎么不早说!”
豫州和梁州毗邻,而陆若檀的腿骨不可能那么快就恢复,坐着轮椅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
要是陆若檀去了豫州,那么那天出现在姜府地牢的,就一定是她了!
鬼泣觉得莫名其妙,“豫州节度使是她舅舅,就算她去了豫州,也不奇怪啊。”
谢清黎冷静下来,沉思片刻,果断地说:“我们调头回转,到豫州去!”
她一定要查清楚,那天要杀她的人,到底是不是陆若檀。
鬼泣嗤笑了一声,目光变得怪异,“你该不会以为,以幽冥蛊为要挟,就能把我玩弄于股掌之中,随意命令了吧?”
他的手指缓缓收拢,渐有杀意生出。
“玩弄?”谢清黎有些茫然地眨眨眼,“我们不是朋友吗?”
鬼泣的动作僵住,比她还要茫然:“什、什么朋友?”
“你为我的安全担忧,千里迢迢追来梁州,保护我的安全,难道不是因为我们是朋友吗?”
鬼泣陷入罔知无措的困惑中,迟疑地自语:“是、是吗?”
他在雪落阁里长大,自小就没有任何朋友,一时间竟然想不通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