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玉娘也正巧从马车上下来,正在等卫国公府的门房通报,身后还跟着一根长须老者。
看见谢清黎的身影,她立即板起面孔,斜着眼冷笑了一声。
“你怎么来了?让我猜一猜,晋国公府不会派你来探望,你的身份够不上。你该不会是听说了我表姐病了,想以你那三脚猫的医术,来给她医病吧?”
她的姨母邹氏,就是卫国公夫人的母亲。
谢清黎静静地看着,曹玉娘以拙劣的惊讶嘲讽自己,神情淡淡:“我是晋国公府的少夫人,我夫君是大将军,官居二品。我要做什么,应该不用向你禀告吧,礼部尚书夫人。”
不就是拿身份压人吗?曹玉娘既然这么看重家世门第,那谢清黎就用国公府的身份来压她。
区区一个礼部尚书,难不成还能比萧家更高贵?
曹玉娘憋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说:“我此番特意请来了医仙谷的神医,看你还能如何骗人!”
谢清黎看了一眼她身后的老者,觉得面生,想了想,还是说:“尚书夫人确认过他的身份?不要被人骗了才好。”
她倒不是怕曹玉娘被骗,而是怕医仙谷的名声被人败坏。
老者淡淡看了她一眼,轻哼了一声,像是不屑与她计较。
曹玉娘生怕惹得神医不喜,忿忿地指责谢清黎:“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坑蒙拐骗?等你被休弃了,我看你还怎么用晋国公的名声,招摇撞骗!”
谢清黎心头一阵钝痛,面上却不显:“怎么,尚书夫人不仅要管我的出行,连晋国公府的家事也要插手了?不如你代替萧珩,直接写一封休书给我吧。”
萧珩留在马车上写好了拜帖,下了马车,走到谢清黎身后,语气极淡:“什么休书?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做我的主了。”
曹玉娘表情一僵,有些讪讪地缩了缩脖子,“大将军,我同她说笑呢,你千万别当真。”
谢清黎淡淡一笑,“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何时同你有交情了,关系能好到随意拿我们夫妻说笑。”
萧珩瞥了曹玉娘一眼,蹙眉:“不认识的人,还是离远些好,免得沾染一身腥。”
“大将军不记得我了?我和若檀是手帕交,曾经去贵府上做过客的。”
萧珩看也不看她一眼,牵着谢清黎的手,径自将拜帖递给门房,在下人恭敬的表情中,进了卫国公府的大门。
曹玉娘恨恨地跺了跺脚,恭敬地请了找来的神医,跟着卫国公府的下人进了门。
刚走没几步,她突然停住了脚步,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
卫国公正在为周氏的病,急得焦头烂额。
见萧珩来了,表情苦涩地说:“你叔母的情况不大好,我实在没有心力招待你们夫妇,贤侄莫怪。”
“我此次来,就是为解叔父烦忧的。”
萧珩轻轻推了推谢清黎,将她送到卫国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