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里外除了忙碌的木匠,只有顾沉渊一个人。
不见谢兖的身影。
谢清黎有些奇怪,“师兄,我阿爹呢?”
自从火灾之后,她就一直没有见到谢兖,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顾沉渊面不改色,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昨天你师父飞鸽传信,师父看过之后就走了,说是有事要出去一趟。”
萧珩和他对视一眼,接过信拆开,把信的内容念给谢清黎听。
无非就是交待她,要出门一趟,让谢清黎照顾好自己。
谢清黎稍稍放下心来。
谢兖的确是隔三岔五就要离开京城,她每次问起来,阿爹也只说是要找几味难得的药材。
回到国公府,萧珩听到高严汇报今天在簪宝阁里发生的事,眉眼淡淡。
“曹玉娘手上的那几家店,还是太安稳了,才让她有那个闲心为难清黎。”
高严会意,垂手躬身:“是,小的这就通知影卫,让他们再加把劲。”
萧珩嗯了一声,“做得隐秘些。”
高严领命退下。
过了一周,就是老夫人的六十大寿了。
因为萧珩受封了大将军,又恰逢整十之数,今年的大寿,操办得相较隆重。
往年这些事都是谢清黎操办的,今年她反而清闲下来了。
到了大寿那天。
整个国公府都布置得花团锦簇,席上摆满了佳肴美馔,琼浆玉液。
细细看去,不仅有西域的葡萄酒,还有许多见都没见过的水果,在盘中堆叠摆放,宛如一座小山。
男女分席,各自在不同的院子里,隔着围墙都能听见外面的嬉笑喧哗,以及对老夫人的庆贺,还有夸赞萧珩的吹捧。
前几年晋国公都病着,只请了一些门生和亲戚,气氛多少有些沉重,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谢清黎穿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裙,秀发高高挽起,发髻上只插着那根灵蛇玉簪,整个人素雅文静,又落落大方。
走进院子的时候,有许多人都隐晦地打量她,眼神里有惊叹,有不屑,也有对比。
她生得极美,玉雪冰肌,眉不黛而黑,唇不点而朱,身姿纤细如柳枝,纵使是见惯了高门贵女的人,也不得不承认,谢清黎有倾国之姿。
在暗暗惊叹的同时,她们也不禁暗暗可惜,如果谢清黎的出身再高一些,必定能入宫为妃,艳冠六宫也不在话下。
李氏和范氏二人行走其间,满脸笑意地招呼着各家女眷。
看见谢清黎来了,范氏走过来,嗔笑着拍了拍她的手,“我说怎么一大早就没瞧见你人影,原来是躲清闲去了。今天来的人多,有的你未必认识,叫月然陪着你,要是不舒服就回去休息,知道了吗?”
谢清黎感激地点点头,“多谢二伯母体谅,清黎晓得了。”
正说着话,就有一位认识范氏的妇人,走到跟前,目露惊艳地端详着谢清黎,口中不住夸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