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侄儿不敢!”
“豫王殿下三日后便是承接天命之人,怎可跪我?我作为王爷的未亡人,不过是想求一处安身之所,看顾幼子长大成人。实在是昨夜里看了一些史书,心中难安,生怕何处做的不妥当,惹新帝不喜,又怕女子身孤,无力护幼儿长大,是以才入宫,想要问一问豫王殿下,将来何去何从。”
豫王俯身,口中请罪,知晓她必是不知在何处受了冷落,才有今日之事。
“皇婶严重,侄儿近日忙碌,若是行事有所差错,皇婶自可训斥侄儿,切不可再说这般折煞侄儿的言语。”
谢德音站了起来,将豫王扶起,淡淡道:
“豫王殿下做的很好,相信殿下将来为君为帝会做的更好,王爷他曾多次盛赞殿下,相信殿下不会让他失望的。”
豫王惶恐不安的口中请罪。
谢德音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便告辞了,聪明人向来是闻弦知雅的。
阁臣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是能让摄政王的王妃入宫专门说这样一番话,定然是受到了欺辱。
他们是周戈渊在世时的官员,如今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还不知这位新君何时会替换了他们。
毕竟工部的那位尚书已经“亡母”,回乡守孝去了。
这位谢氏看着荏弱可欺,没想到骨子里竟然这般强硬。
以史为鉴,直指前朝太宗得位不正,后又心胸狭隘,被世人不齿。
豫王若是想做明君,想要在百姓心中君王的圣明,对于那位对他有知遇之恩的摄政王家眷,便要善待,厚待!
豫王送走了这些老臣后,喊来亲随,让他去问王府发生了什么。
半日后,在豫王听说工部下面的建筑署的主事给王府管家为难,还让人殴打了王府的管家。
那管家是随着摄政王征讨天下的老兵,因着腿伤残,两个儿子也战死,周戈渊便让他在王府养老,顺便管管王府内外。
这样一个人,被建筑署的几个人抬着丢了出来,难怪谢氏气怒。
豫王怒拍桌案而起,喊着内侍来。
“新任工部尚书督察不利,养的下面人不务正业,革职留用,工部从上到下罚俸三月。建筑署主簿轻慢王府,跟那几个动手的人,直接杖毙。”
在豫王登基前,发生了让他震怒,杖毙八品主簿的事情,让不少人大吃一惊。
在得知详细后,吃惊之余,也暗暗惊讶。
这谢氏也委实大胆了些,这般将豫王的军,当真不怕过几年后,豫王坐稳了这江山后,跟她清算?
也有人闲话之余,说谢氏聪明,只有这样做,才能保障王府的尊荣。
至少,豫王贤王圣明君主的名声在,谢氏还有王府的那位小公子便会安然无恙。
不然,她们出了何事,都会有人妄加猜测,是不是豫王将人暗害了?
豫王非但得厚待,还得给予更多的尊荣。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个八品的主簿都敢欺辱王府的管家。
经过此事,众人也知晓了,这位来自江南新寡的王妃,当初以和离之身得摄政王的青眼,二嫁入王府,依仗的并非是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