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音望着他,霎那间明白了。
是啊,他是那样一个疑心重且自负的人,这种血统的事情,他又怎肯轻易相信。
他自负到,以为只要他在,便可以将所有的一切,包括庄家,都控于股掌之间。
他自负到,一边提防着庄家,一边沉沦在庄玥给他织就的温柔乡里。
厮杀声阵阵传来,在场的所有人更是坐不住了。
终于等着礼成,才有一人匆匆跑来回话道:
“王爷,皇城内有叛军闯入,带头者乃庄彭越!”
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员几乎都在此处观礼了,听着庄彭越谋反,众人不由得大惊。
“庄彭越这个逆贼,之前私铸假银之事,摄政王已经饶了庄家的罪过,如今竟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其罪当诛!”
之后,众人纷纷骂了起来,周戈渊此时站在上首,抬手间,在场诸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庄彭越养私兵,欲易我大周江山,趁今天本王大婚之时行谋逆之事,其罪当诛!来人,取本王兵器,随本王击退叛军。”
周戈渊说完,转身看着谢德音,眉间冷冽似减淡了几分,低声道:
“阿音,你先在此稍候,等我回来便带你回府。”
谢德音看着他举步下了台阶,没由来的心中一慌。
“王爷!”谢德音往前一步,想要拦住他,见周戈渊转身,她又知道,庄家兵变,他怎可能不去。
“你定要小心!”
周戈渊看着她眼中的忧色,不由得心软。
她便是将孩子放在第一位,至少她也是牵挂自己的,她的心中,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周戈渊唇角微扬,眉目间又恢复了初时做新郎官的喜色。
“莫怕,我去去就回。”
说完,周戈渊转身离开。
谢德音看着他的背影,只觉得心中慌乱,而这个慌乱却不知从何而来。
周戈渊出了大殿,披上了大氅,快步朝着宣武门而去,在去宣武门的路上,便有一侍卫上前,手中拿着一个东西上前,跪伏道:
“王爷,方才一个内侍送来,说让王爷即刻便去城外十里亭处,半个时辰内如果见不到王爷,便如此物。”
周戈渊垂首看着他手中的一物,在看到是一枚裂开两半的玉扳指时,周戈渊心中一沉。
“那内侍在何处!”周戈渊一把揪起那侍卫,目眦欲裂。
“属下。。。。。。属下不知。。。。。。”
周戈渊将他丢至一旁,快步朝前,冲着随侍大声道:
“备马!备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