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猜测,宋云涛绝不只是下棋这么简单,一定还有别的事情要和他单聊。
果然让他猜中了。
棋盘摆下,刚走了几个子,宋云涛装作无意识的说道:“沈爱军那里一直有个账户给他汇钱,纪委这边已经查实,账户是从海外通过镜云市的一家公司转给沈爱军家属的。元朗,这件事你清楚吧。”
厉元朗拿着棋子微微点头,“赵书记跟我说过,我有印象。”
“你知道负责转账的镜云市这家公司叫什么吗?”
厉元朗摇了摇头,他的确不知。
“爱利倍思化妆品公司,听着是不是耳熟。”
刚准备吃掉对方棋子的厉元朗,忽然一怔,手僵在了半空中。
“你说什么?爱利倍思?”
“元朗,爱利倍思的老总韩茵是你前妻吧?当然了,市纪委没有查到问题,一切都是正当手续。至于这笔钱的来路,因为是海外账户,当事国为了保护客户隐私,坚决不透露半点信息,我们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
见厉元朗紧皱双眉沉思当中,宋云涛到了嘴边的话,只能就此打住。
韩茵怎么又搅在了这件事情里面。
先前已经有了姚文举藏在允阳爱利倍思分厂的事情,现如今又和沈爱军的不义之财挂上钩。
金响水因为购买金子都被带去调查,韩茵又和金响水有往来。
凡此种种,厉元朗不得不认为,韩茵是不是也有问题。
和厉元朗忧心忡忡相比,远在几千里之外的南陵省镜云市省一号别墅里,却气氛凝重。
自从谷柳烟出事之后,谷闯一直没回京城,在老爸的地盘上整天昼伏夜出,像个耗子似的神出鬼没,谁都不知道他在忙个啥。
就连老爸谷政川都难得见他一面。
谷政川本来就忙,很晚才回来,这时候的谷闯都出去瞎混。
等他起早上班一走,这哥们还在呼呼大睡,想要和他说上一句话都费劲。
况且,谷政川根本没时间也没兴趣搭理他这个长子。
谷闯妈妈因为身体不好,根本适应不了南方冬天潮湿阴冷的气候,一直待在京城。
谷翰则被谷政川安排到祥北省鲁高市祥云区担任副区长,同样不在身边。
好不容易有个儿子陪他,却是这个样子,再加上谷闯一门心思挣钱,满嘴铜臭味。这对于仕途比金钱重万倍的谷政川来讲,相当于触动了他的逆鳞。
反正从小到大,谷政川就对这个儿子没有好印象,父子俩根本说不到一块去,干脆就不见面不说话,省得添堵生气。
今天晚上,谷政川又像往常一样回来很晚,家里保姆早就放好洗澡水。
谷政川摸着温度适中,正准备泡个热水澡缓解疲劳,却听到楼下响起一阵开门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