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翊珩并不喝大碗里的酒,只道:“有事直言!”
门外守着自己人,黎煜烨压低声音放心道:“你无非是想要我王府的兵权,以此接近我妹。我妹单纯,被你哄骗着走,我们兄弟可不是吃素的!”
“黎世子很聪明,可世子别忘了,兵权是把双刃利剑,能让你们镇北王府独当一面的同时,也成为了众矢之的。”
“成了众矢之的,我们王府自会解决,不劳驾太子殿下!”
夜翊珩轻笑:“世子敢说没有孤,你们能顺利出京?”
黎煜烨被怼得语塞,拿起大酒碗,仰头猛灌。
酒越喝越清醒,黎煜烨将酒碗重重一放,道:“太子殿下不就是想要镇北王府与镇北军的支持么?只要殿下确保自己不被废,同时确保远离舍妹,我黎煜烨敢保证支持殿下!并且在夺嫡之争中,决不站其他皇子!”
夜翊珩挑眉,没想到黎语颜在黎煜烨心中如此重要。
天家兄弟姐妹最是薄情,生而为人十九载,他从未感受过黎家兄妹这般情谊。
黎语颜为了父兄,能与他谈交易合作;而黎煜烨为了黎语颜,能与他如此保证。
要知道皇帝老头最忌讳的便是听到“夺嫡”二字。在老头听来,夺嫡是盼着他这个皇帝早日驾崩。
光是此二字,便能镇北王府上下悉数获罪。
虽说,其他大臣在暗地里也有说起,但都是同一阵营的才会暗戳戳地意会。
像此刻,黎煜烨这般堂而皇之的,少之甚少。再则他与黎煜烨没什么交情,此人倒是大胆。
夜翊珩举起大酒碗,黎煜烨连忙给自己的碗满上,两人的酒碗碰了碰,随即各自饮尽。
“世子为何不同意孤与令妹在一起?”
黎煜烨面上已有微醺,他笑着道:“恕我直言,殿下失明病弱的真实情况,我不知,但我知道殿下的寒疾尤其严重。”
“颜儿幼年期时如何,我不清楚。婂儿幼年时期,每当冬日,小手小脚冷得很,她又不喜欢暖手炉,是以经常由我们几个兄长轮流给她暖和着。婂儿与颜儿长相有八成相似,我想在冷暖问题上,颜儿也是差不多的吧。”
“倘若殿下真成了颜儿夫婿,殿下难不成要冻坏她?殿下自会说有各种保暖举措,可夫妻间……”
黎煜烨没有继续往下说,静静看着太子。
夜翊珩眉心拧起,这几日他正懊恼自己身患寒疾,不能与她更亲密些。
今日黎煜烨这般与他相谈,难不成身患寒疾的他,就不配拥有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