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果在心里踱了好几遍,才轻声道:“殿下,小奴问句不该问的,小姐给殿下看眼睛那晚,您犯了寒疾,那时您做了什么,您还记得么?”
夜翊珩揉了揉额角:“那晚,孤将她推开,旋即晕倒,再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松果叹气:“殿下果然不记得了。”
“孤需记得什么?”
“殿下那晚扣着小姐后脑勺,想……”松果深吸一口气,实在不好意思往下讲。
这不是为难他一个小太监么?
“孤扣着她后脑勺做什么?”
听松果支支吾吾了一阵,还是不回答,夜翊珩微微侧头,对跟在身后侧的陌尘道:“你说。”
陌尘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殿下想亲黎五小姐来着。”
“胡扯!”夜翊珩当场冷了脸。
松果与陌尘连忙跪地:“殿下息怒,事实确实是如此!”
“胡说,孤怎么可能亲她?”夜翊珩沉着脸,“今日,你们若是不说个所以然来,孤罚你们一年薪俸!”
听到要罚薪俸,松果大着胆子道:“小姐面上没有斑,殿下虽没见过小姐无斑的样子,但,或许殿下内心早已蠢蠢欲动,就这般亲了上去。虽说殿下当时并未清醒,但内心的想法是不会骗人的。殿下,您说小奴说得可对?”
“可笑!”夜翊珩“哼”了一声,“连‘蠢蠢欲动’都会用了,你这个太监当得挺好!”
松果浑身哆嗦,低着头,给身旁的陌尘使眼色。
陌尘咬了咬牙,也道:“殿下,松果分析得未必对。”
闻言,松果拧眉,吃惊地盯着他。
陌尘连忙垂着头补充:“但当晚小姐给殿下施针,殿下在浴池好似醒来,不由分说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这确实是事实。可能殿下不是想去亲嘴,而是去亲脸。毕竟最终没能亲到,我们也不知道殿下到底想要亲哪。但唯一肯定的是,殿下醒来,将那一幕忘记了。”
松果连忙接话:“对对对,那是事实!小奴怎么说,殿下若还是不信,我等也没办法。”
“殿下那时睁着眼,像是醒来,但小姐说殿下未必醒了。”陌尘猜测,“如今想来,殿下像是在梦游。”
一听这话,松果忧心得不已行。
殿下失明、病弱,如今又要添一条梦游之症。
这可如何是好?
“子虚乌有!”夜翊珩周身冒着寒气,连带着语调亦像是寒冬腊月呼啸而来的北风。
陌尘与松果的头垂得越发低,想到自己的薪俸,两人十分有默契地齐声道:“殿下,如若不然,小姐为何两日不理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