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有人敢在东宫提这个字眼,也就九公主仗着皇上宠爱,才敢如此。
星宁殿的宫女们立即躬身:“公主,您是要?”
九公主的手用力在木质轮椅的扶手上用力拍了拍:“还不快抬本公主上辇轿?”
“是,是,是。”宫女们立刻围拢过去。
另一边,黎语颜回到听风苑。
方才在殿内,多的是宫女太监候着,她揭面纱时,他们都有瞧见。
故此有必要知会一声妙竹与赵妈妈。
两人听了,表示有数。
黎语颜颔首:“我的意思是,不管旁人如何言说,你们都不必在意。气到己身,得不偿失!”
说话间,面纱的斑块面皮啪地掉落在地。
妙竹眼疾手快地拾起:“小姐,莫非是在酒楼揭开后再贴,不服帖了?”
黎语颜细细瞧了面皮背面:“是粘着的胶撕开一次再贴,不够牢固。”
忽地有些后怕,幸亏方才没掉,回了听风苑才掉,否则说不过去。
此刻的太子寝宫。
松果将夜翊珩眼前的白纱摘下,悄声问:“殿下,您看清黎五小姐面上斑块了么?”
“嗯。”
目光沉郁,声线清冷。
见自家殿下面上神情冷峻,松果忍不住又问:“殿下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么?”
“撇开其他因素,一个女子面上长如此巨斑,想来她这几年过得辛苦。”
听闻此言,松果惊到说不出话来。
好半晌,他才磕磕巴巴道:“殿下,殿下是在关心黎五小姐,对么?”
倘若真是这样,那也不错。
据他这段时日的观察,黎五小姐心眼好,能陪在他家殿下身旁,倒也勉强合适。
不就面上有斑么,遮着就是了。
看他表情变幻精彩,从惊诧到欣喜,夜翊珩淡声解释:“女子最在意容貌,孤说的无非是常理。”
松果连忙补充:“说实话,以往小奴觉得黎五小姐配不上殿下。如今看来黎五小姐是真性情,丝毫没有其他世家千金的扭捏。传言中她大字不识一个,可那日她夺魁,小奴着实惊到了。”
夜翊珩罕见叹息,轻声言:“天意如此。”
父皇将她指婚给他,他眼瞎,她貌丑,如此才配。
这大抵便是天意吧。
且,这几日眼睛隐隐难受,依照先前规律,过不了几日,他又要失明。
松果没听清,遂问:“殿下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