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刘参谋长听似有理的责问,的确让张义有些不知应该如何回答,毕竟在谈判方面,就是跟别人在斗嘴,还要有理有据,没有机便的脑筋和伶俐的口舌,是很难取得上风的。他在这个时候,只能是收拢了笑意,同样回以对方刻板的严肃:“刘参谋长的意思就是说我还不够资格来与你们谈判啰?”
姚副军长连忙插嘴过来,生怕两个人闹僵了,打着圆场道:“呵呵,张代表千万别太介意,刚才刘参谋长所说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他说着瞪了刘参谋长一眼,又对着张义道:“不过,刘参谋长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他是说要是你们过来谈判的人的级别高一点,或许可以更成功一些。”
说来说去,他们还是嫌自己的职务太低了,张义听着心里却是暗自生气。
“原来你们国军是以官阶的大小来看人的,这么样的势利眼,难怪你们会一败涂地!”边上的张贤悠悠地道,一副要维护张义的样子。
听到这个警卫员如此说话,在座的这些国军高官们都不爱听了起来,刘参谋长当先地问着:“你这话说得是什么道理?”
张贤却是微微一笑,解释着道:“我们解放军向来讲究的是官兵平等,无论是官还是兵,向来没有高低贵溅之分,大家都是平等的,所以打仗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自主的奋勇向前,不需要官长拿着枪在后面威逼!我们七十二军的刘军长,吃穿住行也是跟我们一样!所以我们无往而不胜!本来这次到你们这里来,我们只觉得派一个文书来就行了,呵呵,还是我们军长体谅你们,他知道你们国民党部队里等级制度森严,为了你们大家好看一些,所以才把我们副团长派了来!既然你们嫌我们副团长的官小,不愿意跟我们来谈,那么,我们离开就是了!呵呵,如今我们刘军长就在前面的阵地上,如果你们想继续和谈下去,就请让你们的苏军长亲自过去,跟我们的刘军长面谈,这样也许就符合了你们的面子!”说着,当先地站了起来,张义看到他站起来,也跟着站了起来。在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张贤的心里却是暗自惭愧着,曾几何时,他不也是这些人中的一员吗?
“张代表不要介意!刚才是我们说错了,还请你是坐下来说话!”见到张义真得准备要走,姚副军长、李副军长和陈科长连忙起身过来赔着礼。
张义只是冷哼了一声,并没有马上坐下来。
张贤却道:“我看这一次谈判也没有什么好谈的了,你们军长这么半天连个面也不露,而刘参谋长又对我们如此得不欢迎,不如就到此为止,我们先行告退了!”说着,护卫着张义,准备离开这间会场。
正在大家不知所措的时候,猛听到一个熟悉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哈哈!怎么刚来就要走呀?我们的谈判还没有开始呢!”话音落的时候,一个身材高大,五大三粗的壮汉从外面走了进来,这个人显然有几天没有刮胡子了,脸上的胡子连成了一片,成了络腮之状,一看到走进来的这个人,张贤的心便安定了下来,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这支国军的军长苏正涛。
陈科长已经快步地走到了苏正涛的面前,向张义和张贤引见着:“这就是我们第九军苏军长!”
张义也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当初他在国军十八军里面历练的时候,并没有见过这位苏正涛将军,也只是听说而已。
苏正涛来到了张义的面前,拱了拱手,不等着陈科长介绍,已经猜测地道:“这位兄弟想必就是过来谈判的张代表吧?”
“是!”张义也还了一个礼。
“呵呵,张代表如此年青有为,难怪贵军战无不胜!”苏正涛说着恭维的话,又为自己这么晚出场作着解释:“兄弟我晚来了一步,对不起了,军务缠身,我是事不由己呀!啊,张代表驾到,兄弟表示十二万分的欢迎,我们这里在座的几位也是如此,怎么张代表是不是有些不耐烦了呀?”
听着苏正涛说得如此客套,张义刚才板起的面孔这才稍微有些和缓,却还是依然不快地道:“在下是很想跟苏军长好好谈一谈,可是看贵部队里还是有人不喜欢我的到来,所以才准备离去!”
“哦?”苏正涛也不由得板起了面孔,明知故问地骂道:“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张代表不敬?”
张义没有回答,他当然不便回答。
见到苏军长在问,陈科长连忙笑脸上来解答着:“误会,这可能都是误会,刚才刘参谋长只是随口说了几句话,可能张代表误会了!”
“呵呵,原来是误会!”苏正涛这才展开了笑脸来,劝解着道:“张代表就大人有大量,就不要拘此小节了,请就坐,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开始谈吧!”
那边的刘参谋长也不再吭声,张义也就见好就收地重要坐了下来,张贤也随着跟着坐在了他的身边。
苏正涛开门见山地道:“刚才我与几个团长进行了初步的磋商,大家对我们这次的谈判都寄予了很大的希望,都希望我们可以谈得成功!”
张义点了点头,这其实也是他们所希望的。只是,看着这个苏正涛如此不慌不忙的样子,仿佛是胸有成竹一般,还是让张义感到有些佩服,的确是这一军之长,能够在这个时候还装出如此镇定的样子,果然是老奸巨猾。
但是,张贤听着苏正涛的话,却没有张义的那种想法,他也只能暗自摇头。从苏正涛的言语中,可以听得出来,他其实是对自己的前途并不看好,对目前的局势也并不乐观,却要把话说得如此委婉,说什么是“初步的磋商”,实际上就是给自己留一个可以活动的退路。
“不知苏军长都与属下们磋商了些什么?”张义接着苏正涛的话往下问着。听着张义的问话,张贤却是有些苦笑,张义这么问起来,不是让别人难堪吗?磋商些什么?这还用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