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点了点头,道:“就算是好了吧!”
谢三娘这才道:“这就好了,当时那个彭家三少爷那么请求陈同志把你留下来,说他会好好照顾,还有那个老山羊,也那么替他们说好话,我只怕你们会被他们害了,我就不喜欢彭青云!我真得很担心陈同志会答应,他还是答应了!哎,你们还好,那不好!”
听着这番话,张贤不由得愣了愣,觉得她的话里有些蹊跷,于是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彭青云不是辰州有名的彭大善人吗?呵呵,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谢三娘却是不屑地道:“大善人?哼!……”可是话到了嘴边,还是止住了,没有说出口来。
但是,坐在门口的彭青松却不由得也哼了一声,接口道:“他要是善人,天下就没有坏蛋了!”
被这个不善言语的家伙冷不丁地插上了这么一句话来,一时之间,让张贤与能三娃都觉得云飞雾罩,如坠迷雾之中,不明所以起来。
张贤正要问个究竟,却听到了小巷子外面传来了一个熟悉的问询之声,显然是有人过来了,彭青松就门口,这个时候站起身向外面望了一眼,却是回过了头来,看了张贤与熊三娃一眼,道:“彭家三少爷来了,可能是来找你们的!”
张贤愣了一下,这个彭青松,看着如此得木讷,实际上却也是一个善于察颜观色,开动脑筋的人。
当张贤与熊三娃走到门口的时候,果然便看到了彭家三少彭长安走了过来,这个彭长安一眼也看到了彭青松,当先地喊着:“松叔!”他的年纪与这个彭青松其实相仿,但是辈份却要矮了一级。彭青松还是只哼了一声,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声不吭地转身进了屋里。
随着彭长安走回彭府的路上,张贤却是有些心事重重,倒是熊三娃,依然那么无拘无束着,他与这个彭家的三少爷倒是谈得来,开着玩笑地问着:“彭家老三,你是不是奉了你大哥的命令过来监视我们的呀?”
彭长安愣了一下,脸有些红,同时也有些不快,认真地道:“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他说着,还有些委屈地道:“当时我是答应你们陈连长的,要是你们在彭家堡有个三长两短的就唯我是问,彭家堡虽然比别的地方安全些,但是这里到底离着那些土匪的老窝还是不远,我是怕你们出事!”
看着彭家三少这么认真的样子,张贤知道他没有说假话,可以看得出来,也许彭家很多人在他们的面前都戴着副面具,只有这个三少爷,却是如一个未雕琢的石头,朴实无华。
“呵呵,你多心了,三娃只是跟你开个玩笑!”张贤连忙打着圆场道。
“没事!没事!”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对了,我问你一下,我们连长当时到你们彭家堡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张贤经不住问起了陈大兴到彭家堡来的目的,实际上,他猜也可以猜得出来陈大兴为何而来。
彭长安点着头,道:“是,其实这些可能都是一场误会,也或许是别人在对我们栽赃陷害!”
“哦?”
“陈连长向我爹询问了一下前几天我们这里白杆兵的动静,我知道你们解放军的汽车运输队曾经遭到了土匪的袭击,有人冒充着我们彭家堡的名头,他就是为问这件事的!”彭长安向张贤作着解释。
想一想,陈大兴肯定是什么也没有问来,也或许这个彭青云为了要巴结解放军,所以才会主动的提出留下自己在彭府来治伤,只是刚才听着谢三娘的话,她好象也对彭青云家怀着一种敌意,实际上就算是彭青云当真得是包藏祸心,可是既然他已经答应了陈大兴,那么无论如何在陈大兴回来接走他和熊三娃之前,他们两个人的安全一定会得到保证的。彭青云也知道,他的那些白杆兵实际上只是些护院的壮丁,挡一挡土匪山贼或许还管些用,如果面对的是身经百战的解放军,那么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对了,刚才那家人好象对你很不友好呀!”张贤在彭长安的面前提起了彭青松来:“你们都姓彭,是本家吧?”
彭长安点了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告诉着道:“是呀,他是二房里的人,我们是长房下面的人。当年他爹通匪,被我爹大义灭亲抓了,送到辰州毙了,所以他们家一直对我们家恨之入骨!”
“这样呀!”张贤和熊三娃同时点了点头,彭长安虽然话说得十分简单,可是在张贤想来,这其中的事也一定不是那么容易说得清楚,只是这里的人习惯了唯彭青云是瞻,更愿意相信他做的对。只是,这种家族里的恩恩怨怨,又何尝需要他这么一个外人来打听呢?
张贤忽然又想起了从彭青松家出来的时候,谢三娘悄悄地拉着他对他的警告:“到彭府要留点心!”因为时间的关系,谢三娘没有说得太多,如今想来,这也许也是谢三娘对彭青云的一种诚见吧,不能太当真了;只是小心能驶万年船,任何时候,都还是小心一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