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就是命令,没有人再作犹豫,六个人一齐向龙泉寺的门口冲去,穿过了大雄宝殿,已然看到守在门口的武小阳正拿着他的那把半自动的狙击步枪向外射击着,随着子弹壳被迅速地抛离机体,他却是一脸得镇静,以这座山门作为掩蔽,随着他随手的打出,门外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是土匪!”老山羊第一个冲到了寺院的门口,巴着头向外望了一眼,马上喊出声来。
大家连忙分散开来,倚住这个墙头,张贤向墙外望去,果然见到从山下过来的石阶之上,一队土匪冲了过来,人数在上百人以上,只是那几个冲上前面的家伙不长眼睛,成了武小阳神枪之下的死鬼,庙门前已然躺着了五六具尸体。
显然,武小阳的威风是打出来的,他几乎是一枪一个,就算是没有被打死,也打伤了不少人,这些土匪到底也是人,害怕起来,再也没有人敢出头向这边冲锋,全部躲到了石阶两边的树丛里,朝着这边胡乱地射击着。
“呵呵,不错呀,小武,这一次你一个人就把住了关,没有让这些土匪冲进来!”肖剑不由得夸奖了起来。
听着这些夸奖的话,武小阳也得意了起来,似模似样地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熊三娃,正也熊三娃的目光撞在了一起,熊三娃却是不屑一顾,“哼”了一声,装作没有看到。
也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得“啪”地一声响,一枚手榴弹冒着烟被从门外丢了进来,正落在武小阳的脚边,而此时武小阳已然转回了头来,倚着半倒的门框,正聚精会神地举着枪瞄准外面,只要是有哪个敌人胆敢冒一下头,定然会丧身在他的枪下。
“小心!”肖剑与陈大兴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大喊出来,他们离得远,显然无法顾及到武小阳的身边,只能用自己的声音扯破喉咙地提醒着这个正在状态之中的小武。
武小阳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他的身边却有一条人影猛地扑过来,一把将他扑倒在地,顺势一脚将这枚浓烟已尽的手榴弹踢飞了出去,他的身体也就势卧倒,整个动作麻利得就仿佛是一条矫健的飞龙。
随着“呯”地一声巨响,那枚被踢飞的手榴弹在寺院的门外爆炸,刹那间,烟尘弥漫着向四处扩散开来,弹片早就飞射而来,只听到“啊”地一声惨叫,显然是有人受了伤。
武小阳只觉得这声惨叫就在自己的耳边,他连忙翻身坐起,却见到熊三娃倒在自己的身边,满脸是血。他马上明白了过来,刚才救下自己的不是别人,就是这个被他当成扫帚星的熊三娃。
张贤已然抢在了武小阳之前,飞快地扑到了熊三娃的身边,也不顾他浑身的血迹,一把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经不住地喊叫着:“三娃,三娃,你怎么了?”同时从自己的背带上飞快地解下毛巾来,为他擦拭着脸上的血。
“哥呀,我的头!”熊三娃这个时候,才觉出了头痛来,原来在刚才他扑向武小阳的时候,那顶戴在头上的钢盔因为没有系好扣,掉落在地,一枚飞来的弹片正打在了他的头上,打出了一个血洞。
张贤看到那枚弹片就镶在熊三娃的头上,看样子并不是太深,这才放下心来,当下用两个手指的指甲尖夹住那个弹片,咬了咬牙,猛地一抠,熊三娃再一次“啊”地大叫了一声,险些没有晕将过去。张贤迅速地从自己的身上取出了云南白药,一股脑地洒在了他的伤口之中,同时用崩带替他缠住头。在从辰州出发之前,小分队的每个人都带有必备的外伤药以及一卷崩带。
就在张贤为熊三娃包扎伤口的时候,土匪们已经冲到了寺院地门口,他们也听到了里面传来的惨叫之声,以为是将那个狙击手炸死了,蜂拥而来,都想抓一个活的。
陈大兴带头打响了冲锋枪,冲在前面的几个土匪,马上倒了下去,但是这个距离已经不再适合作防御射击,毕竟敌人已然冲到了门口,如果还留在这里,那么等待大家的就只能是近身肉搏战了。可是,如今他们只有七个人,其中一个还受了伤,而对手却是上百号的人,这怎么可能打得过呢?
“撤!”陈大兴回头看了看已然在张贤的搀扶之下直起身来的熊三娃,只能大声地命令着。
“往哪撤?”贺强却有些昏头昏脑,问着。在他看来,这个寺院往里面撤根本是死路一条,四面高墙,越往后去,实际上就越是进入了死地。其实,他的这种想法,也是其他队员的想法。
“退到大雄宝殿里!”张贤忽然大声地喊道。
已然是顾不得其他了,小分队队员们想了没有多想,边打边退着,走过宽敞的前院,退进了这座寺院灵魂主体的大雄宝殿里。
这个大雄宝殿虽然有些破败,却也是石木结构,下面基座与两边的墙是砖石垒砌的,不过前面和后面,以及当中却有十八根粗大的园木支撑着,前面六根,后面六根,中间六根。大殿的屋顶搭着竹制的檩条,上面覆盖着金黄相间的琉璃瓦,四面飞檐画栋,不过此时却是吊满了蛛网。
一进入大雄宝殿,贺强便赶紧关上了前面这扇高大的红门,生怕那些匪徒冲将进来,将门边上的大门栓连忙栓上,然后又顶上了顶门棍;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跑到后面去,再把后门也关上来,同样栓上大门栓,顶上顶门棍。老山羊却是开着玩笑:“小贺呀,你把后门也关死了,我们大家这回连跑都不用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