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出现的狗咬住,熊三娃倒了下去,忍不住“啊”地大叫了一声,这声音在这个寂静的夜里,显得如此尖利与高亢,便是陈大兴再想捂住他的嘴都已经来不及了。
陈大兴手疾眼快,倒举着冲锋枪,猛地对着那条狗砸了下去,这力气很大,一下子便将那条狗砸出了一溜滚去,贺强连忙俯下身扶起熊三娃,同时关切地问着:“怎么样?受伤了?”
“还好!”熊三娃用手摸着自己的皮鞋,道:“这鞋子让它咬了一个洞,还好,没伤到肉!”
可是这个时候,那条被打跑的狗又冲了上来,这一次陈大兴已经有了准备,轮起冲锋枪来,对着那条狗又是一枪托,这条狗又被打出了一溜滚去,却再不敢冲将下来,而是与张贤对峙着,“汪汪”地狂吠了起来。
张贤和陈大兴的心里都十分着急,他们原本打算是偷偷地摸进来想探个虚实,然后再做打算,哪知道却被这么一条狗坏了大事,此时如此大的动静之下,肯定早已经把全寺的人都惊动了起来。
奇怪得很,并不是象张贤与陈大兴所想象的那样,寺庙里并没有国民兵冲出来,四下里依然安静得很,除了这只狗的狂吠,不见一个人过来。
“难道这个庙里没有人?”张贤心里在猜测着,如果没有人,怎么还会有狗呢?
正在对峙的时候,一盏灯笼从后面缓缓而来,这条狗也感到了主人的临近,越发得吠得凶了起来。
“大龙!”提着灯笼的人吼了一声,这条狗冲着陈大兴叫了两声,连忙跑了过去,就象是听话的孩子。
“阿弥陀佛!”灯火之中,一个老和尚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只是灯笼在下,那点光却看不清这个和尚的脸,只是隐隐约约有一个轮廓。这个和尚单手打了个稽首,对着四个人道:“不知道几位施主深夜到访,所为何事?”
终于见到了庙的主人,反而让陈大兴和张贤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他们几个带着武器深夜闯入,本来就是没有道理的,如今见到主人来问,反而有些不知应该从何说起了。
“他就是这个庙的主持,叫做见性。”贺强在边上低低地告诉着三个人。
还是张贤当先地反应了过来,把手中的枪挎到了肩上,双手合什着施了个礼,这才道:“师傅有礼了,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深夜到此叨扰了!”
见性和尚愣了一下,话音已然客气了起来:“哦,原来是解放军呀!”他说着,道:“你们是不是过来侦察那些国民党兵的?”
“正是!”陈大兴接口道。
见性和尚笑了一下,道:“不巧得很,那群国民党兵已经离开了敝寺,去了哪里贫僧也不知道。”
“哦?”贺强不由得道:“老和尚,你应该认得我吧?我原来就是那群兵里的,现在投了解放军,你可不要说瞎话哟?”
见性和尚依然平静地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他们在昨天就走的。”
“是这样呀!”陈大兴与张贤都有些失望,不过也在庆幸着这些国军残兵是走了,如果真得在这里,他们此时早就成了人家的俘虏。
“贫僧只不过是一个出家人,对于国民党与**之间的争斗从不关心,也从不过问,只是因为这些人都拿着枪,贫僧也惹不起,所以只好让其住下,实际上却盼着他们早些走开!”见性和尚向着他们作着解释,也许生怕这些解放军误会,把他的这座破庙当成了国民党兵的基地,到时给烧了。
“这些我们都知道!”陈大兴点着头。
“多谢解放军官长的体谅!”见性客气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