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贤抓起了手中的这把半自动卡宾枪,侧耳静听着,然后小心翼翼地向草丛处搜索,果然在那个丢下的柴担子边上,发现枯草倒伏的样子,显然是有人从这里通过了,而细心的他同时也发现了另一个细节,有一片草叶子上沾着一滴血,这血不可能是别人的,也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刺客肯定是受了伤。想到这里,他便大胆了起来。
拔开没人的芦草,只走了不到十步,张贤突然感到了背后有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还没有等他明白过来,**枪已经指到了他的头,他的心一下子冰凉了起来。
“就是这里!”公路上,传来了张义大声的呼叫,显然他们也已经转过了山弯,看到了停要公路之上的两辆吉普车。
“咦!有一辆车好象是刚才沈副师长的车!”有人还没有到车子的近前,已经就喊了起来。
远处,又传来了一辆汽车的轰鸣声,只不过是从东往西来的。
“营长,是老刘!老刘牺牲了!”有人已经哭着喊出声来,张贤这才知道,那个死去的司机原来姓刘。
公路上的人们乱成了一团,对于这些从战场上经历过无数凶险而活将下来的人们来说,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到底军人不同于警察,不知道要保护现场,有人已经把那个姓刘的司机抬下了车来,又有人踩踏了地上的血迹,纷纷然,把这个完整的作案现场完全破坏掉了。
张贤听着身后公路上的声音,知道在这些人离开之前,这个刺客不敢对自己下手,因为离着公路是如此之近,除非他也不要命了。可是,那把枪久久地指着自己的头,着实让他感到难受,也许这个举枪的人比他还要难受,他已经明显得赶到了这个刺客顶着自己头的枪在跟着他的手在抖动。
“朋友,我们应该是一条道上的人!”为了稳住这个刺客,张贤沙哑着声音低低地道,同时与他套着近乎。
“不许说话!”这个人也低低地警告着他。
虽然这个人的声音这么低,但是张贤还是听出了这个声音,仿佛是自己所认识的某个人。
公路之上,那辆由远而近的汽车已经轰鸣着到了近前,同时停了下来,只听到张义在十分诧异地喊着:“这不是三娃哥吗?你怎么过来了?”
然后传来了熊三娃的声音:“这里是怎么了?你们为什么把路堵上了?”同时,熊三娃显然也看到了那辆空着的吉普车,不由得叫了起来:“咦?那不是我们的车吗?刚才夏连长跟阿水开着的,他们人呢?”
“夏阳?”张义越发得糊涂起来,熊三娃更是莫名其妙,两个人于是互相问着互不知道的问题,一时之间谁也说不清楚。
“你受伤了?”张贤表示着关切,低声问着这个刺客。
“叫你别说话?听到没有?再说我打死你!”这个刺客再一次威胁着。
“你打死我,你也跑不了!”张贤淡淡地道。
这个刺客愣了一下,却告诉他:“我这是无声手枪!”
张贤也微微一怔,这才明白过来,难怪自己听不到刺客的枪击,不过他也知道所谓的无声手枪,其实只是在枪口处装了一个消音器,当下笑了笑,道:“无声手枪也有声音,在如此近的距离,路上的人肯定听得到!”
这个刺客又怔了一下,没有想到这个解放军战士还懂得这个,已经有些出乎意料。
张贤缓缓地转过了头,已然看到了这个刺客的脸,虽然此时他是用破布罩着下半边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是张贤再熟悉不过的。
这个刺客也看到了张贤的脸,同样是微微一怔,张贤的脸也只露着半边,但是一双眼睛也是他所熟悉的。
两个人互相对视着,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身处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