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有些痒就说明快要好了嘛!”夏阳告诉他,同时道:“于得水呀,我还等着你快好起来呢!你已经被分到了我们汽车连里,跟他们两个在一起。呵呵!等下次来的时候,我给你带一身新军装,你这身衣服穿着太别扭了!”
“谢谢夏连长了!”张贤客气地答着,的确,他的这身衣服太显眼,在这个满处灰色的中野医院里,很是惹人的眼睛。
夏阳摆了摆手,道:“不要那么客气,以后大家都是同志了,客气来就有些生了!”说着,又问道:“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张贤敷衍着道:“里面太闷了,我只是出来随便走走!”
“哦!”夏阳点了点头,又道:“你来得正好,帮我劝一劝熊三娃,这小子今天中邪了,跟头牛一样,拉也拉不回来!”
“到底怎么了?”张贤问着他,同时看了看熊三娃。
熊三娃并没有回答,哼了一声,低下头去,不再答话。
夏阳道:“我好心好意带他过来,他二哥也在这里住院,所以带他去看了!”于是,便把刚才的经过讲了一遍,讲完之后,又接着道:“他说他大哥是被二哥打死的,所以二哥也应该死,就在外面大吼大叫,把整个医院里的人都惊动了,刚才刘司令也过去了,让他也很是下不了台。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跟大兴正在劝他,要他把心放开一点,别再去想这些东西事了!”
“是呀!”陈大兴也道:“过去了的就让他过去吧,但是三娃却一直放不下来!”
熊三娃回望了他一眼,依然没有说话。
张贤不由得感到一阵悲哀,熊家兄弟跟自己兄弟的情况真得很是相同,只是不同的是自己三兄弟之间还没有发生骨肉相残的事。他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或许熊开平得死并不是如熊三娃与众人所想的那样,不是熊革命的过错,他看了看边上的夏阳,有些的话却不好当着他的面来说,当下想了想,道:“夏连长,要不让我跟大兴在这里陪三娃坐会儿,我们三个人是一起来的,很多的话我们三个人都可以私低下说,或许可以解开他心头的一个结。”
夏阳愣了一下,于得水这明明是要赶自己走,但是想一想,的确也是如此,自己在这里的时候,许多的话他们肯定不会讲出来的。当下他笑了一下,对着张贤道:“阿水呀,你是上过学的人,当然懂得很多道理,好好开导一下三娃,不过可不许再鼓动逃跑了!呵呵,我可是听宋科长私下里跟我提起过,上一次你们准备要逃跑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又回心转意了!”
被他如此一说,张贤与陈大兴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一起点了点头。
“好了,你们聊吧,我再去里面看看!”夏阳十分识趣地说着,转身离去。
看看夏阳已经失去了影踪,周围再没有第四个人影,张贤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来。
“贤哥,嫂夫人来了!”不等张贤说话,陈大兴当先地告诉他。
张贤点了点头,答着:“我知道了!”
“哦?”陈大兴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张贤摇了摇头,他知道在这里的人多眼杂,三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不会太长,有些话要马上讲完,但是,还要先将熊三娃的情绪稳定一下,于是摆了摆手,对着陈大兴道:“这件中一会儿再说,先说说熊开平的事吧!”
熊三娃马上抬起了头来,盯视着张贤,一双眼睛已经迷离着,浸满了泪水,又如同兔子一样得通红。
“还记得当时姚昱的报告吗?”张贤问着熊三娃。
熊三娃摇了摇头,陈大兴也摇了摇头,当时姚昱把熊开平背回来的时候,熊三娃便觉得这天好象是塌下一半边来,哭淘着如丧考妣一般,哪还有心情去听姚昱的汇报;而当时陈大兴担心熊三娃会出个什么三长两短,所以一直在关注着熊三娃,也没有听到姚昱的话。
张贤道:“当时姚昱告诉我说,当时他就在熊团长身后几十米处,听到炮弹声响,却见到熊团长扑倒了对面的敌人。你们也看到了,熊团长是被炮弹炸死的,并不是被子弹击中的!”
听着张贤如此一说,熊三娃的眼睛不由得一亮,心头里的一个结突然就解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