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知道后面的敌人开始向这边追击过来的时候,刘兴华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他的目的已经达到,自己的大队人马看来可以转危为安了。只是如今面临的问题更加严峻,他所带的这一个团,又将如何突围呢?
刘兴华命令全团加快了行动的脚步,如今没有干部团和伤兵的拖累,他们在行动上自由了许多,同时也轻枪了许多。
也就在刚刚抵达九里关,还没有进入村内的时候,作为开路先锋的第一营便抓到了一个奸细,细问之下,却原来是自己的人,正是被王坤司令员派出来的通讯员。为了顺利突出敌人包围,这个通讯员化了装,穿着老百姓的衣服,绕了一个圈越过铁路,正与刘兴华的这个团相遇,见到自己人,所以他也忘记了要注意的事项,急忙跟了过来,却被张义当成了奸细,显些被子弹击中。
张义带着这个送信的人急忙来见刘兴华,而这个通讯员也一眼认出了刘兴华来,他曾在王坤司令员那里见过这位襄河纵队的司令。
“小汪,前面怎么样?”刘兴华连忙向这个通讯员问着。
这个姓汪的通讯员喘着粗气,不停地摇头,如实地将王坤所率的纵直机关遇到的埋伏讲了出来,刘兴华的眉头紧锁着,马上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如今司令员已经带着纵直和前卫团向西南方向突围了!”小汪讲完,又道:“他要我给卫生部长送信,要他们组织医务人员,轻装带上药品随部前进!”
刘兴华点了点头,同时告诉他:“我们也是刚刚从三里城那边赶过来,还没有进九里关呢!九里关里还有我们多少的部队?”
小汪告诉他:“应该还在一个团和纵直的卫生部五六千人!”
“还有这么多人呀!”刘兴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来,有些担忧地道:“这么多人过铁路很是危险,你们前队与后队之间怎么没有有效地联络上,前面头一天过去了,后面为什么不紧跟着过去?还要等着第二天呢?”
小汪道:“雨天里大家都联络不上,但是司令员还是让二十八旅派了两个团在柳林车站守护,要等最后的部队过路了才会撤的!如今敌人的包围还没有封死,所以司令员才会让后队赶快跟上。”
刘兴华却摇了摇头,摇了摇头道:“你们纵直过的时候或许敌人的包围没有封死,但是等后队再过去,可能情况就不一定了!”说着,又不由得有些埋怨地道:“这个王坤,怎么这么指挥?既然已经知道前面有敌人的陷阱,后队没有跟上去,就不应该让他们再去涉险了,怎么还能让他们在后面跟进呢?”
小汪却摇了摇头,对着刘兴华道:“这是王司令的决定,我们也不知道!”
刘兴华知道责问面前的这个通讯员也不会有结果,当下对着他道:“走,我们快些赶进九里关,绝对不能按照这个指令行事,否则你们的直属卫生部都会陷入敌人的包围里,那些可都是些不会打仗的医务人员呀!怎么可能突围得出去?”
听到刘兴华如此一说,小汪不由得大急起来:“刘司令,要是按照计划,直属卫生部昨天没有越过铁路,今天晚上也应该过了,只怕这个时候他们马上要出发了!”
一听小汪这么说,刘兴华当下急了起来,他非常地清楚,九里关的这支部队如果真得越过了铁路,那么,在铁路的那边,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
在晚上十点多钟的时候,刘兴华带着这个团已然到达了九里关,但是他也很心焦,张贤的整编十一旅会紧随其后,可能用不了一个小时也会赶到。而铁路的西面却有敌人的陷阱,如果不过铁路定然会与敌十一旅发生激战,如果过了铁路,那无疑也是投入了敌人所设下的罗网之中。在这个时候,他们这些部队其实已经被敌人四面包围了。
“我是襄河纵队的司令刘兴华!”一进到九里关,刘兴华便对着迎接他的一位姓杨的营长自我介绍着,同时大声地命令着:“你这里的负责人是谁,让他赶快过来见我!”
这杨营长愣了一下,只得向他报告着:“这里如今只有我们的一个营,我们是二十九旅八十七团的!”说着,向着刘兴华的身后看去,却又有些奇怪地道:“咦,我们二十九旅不是跟着你们襄河纵队的吗?李旅长呢?”
“李旅长没有跟我们在一起!”
“你们不是在最后面断后的吗?”杨营长很是奇怪。
刘兴华点了点头,同时告诉他:“我们是在后面断后,只是敌人追得紧,所以你们旅和我们纵队大部分人向另一个方向去了,敌人被我们引过来了,很快就会来到这里!”
一听到这个消息,这个杨营长马上紧张起来,对着刘兴华道:“既然后面没有我们的人了,那么我们还是快些过铁路吧!”
“你们纵队的卫生部呢?不是跟你们在起吗?”刘兴华又问道。
杨营长答着:“卫生部和三十旅的八十九团在一起,他们已经先一步出发,这个时候应该快过了铁路了吧!”
刘兴华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他们什么时候走的?”
“走了不久!”杨营长告诉他。
刘兴华心一下子紧崩了起来,转回身喊着:“张义!”
“到!”张义连忙跑了过来。
“你马上骑上我的马,快去追上八十九团,告诉他们前面有敌人的埋伏,不要妄进!”刘兴华命令着。
“是!”张义回答着,骑上了刘兴华的马,向西面的铁路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