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那是尹剑!”熊三娃经不住告诉他。
陈大兴却点了点头,冷冷地道:“你明知道是他,为什么还要把他放过去?”
熊三娃愣了,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对答,他不明白,什么时候起陈大兴对尹剑这么得痛恨,在他的印象里,这两个人的关系一直是最好的。他并不知道,从信阳城的那一次被捉,陈大兴便对这个以前的战友深恶痛觉了。
穿过了两道壕沟,陈大兴也熊三娃已经来到了那个解放军的最后阵地之前,在这里,熊团长已经安排了几个狙击手,蹲在这条被夺取的堑壕里,与上面的共军狙击手对射着,只是对手是居高临下,占尽了优势,几次都将三十二团的人打得不敢冒然探头。
陈大兴与熊三娃配合得十分默契,熊三娃猛然甩出一枚手雷,他的投掷很远,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陈大兴端着枪已然露出头来连发了三枪,这三枪每一枪都击中了一个敌人,这些敌人是在躲避手雷的爆炸时不幸被击中的。
此时,在上面的巨石之后的解放军狙击手正是张义与武小阳所带的十几人,虽然受了伤,但是张义的枪法没有一点得失真。
熊三娃的手雷再一次甩了过来,看着吱吱冒着烟的手雷,他们不得不从藏身之处现身,寻机躲避,于是又有两个人被对面的陈大兴击中。
“他娘的!老子非要把这小子打死!”在躲过了手雷的爆炸之后,武小阳不由得发起了火来,说着又爬回了原来的藏身之处,在熊三娃再一次现身的时候,迅捷地放出了一枪。子弹“当”的一声正击中在了熊三娃的钢盔之上,卡在那里没有打中他的头。
熊三娃猛然跌坐在壕沟里,手中的手雷还没有甩出去,却是一个劲地喘着气,半天才缓过来,取下自己的钢盔看着,经不住地骂道:“这个**真得很强呀,能打中老子的头!”
“你没事吧!”陈大兴生怕他出事,关切地问着。
“没事!”熊三娃摇了摇头。
而以对面,武小阳也在怀疑着,他相信自己的那一枪一定打中了那个投手雷的人,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有没有被打死。也就在这个时候,熊卓然已经对着他们喊了起来:“张义!撤了!”
张义点了点头,拍了拍身边武小阳的肩膀,招呼着自己的手下人,向断崖前退去,他相信,凭着武小阳的那一枪,定然可以令对面的敌人有所心悸,一时半会儿的时间里,不敢造次的。
看到所有的人都已经鱼贯着顺着绳子爬下了崖去,熊卓然这才放下了心来,最后一个也爬也下去,而与他并列的在另一根绳子上的最后一个就是张义。
张义的一只胳膊已经受了伤,他非常清楚在这个时候,能够挽住这根绳索就有生的希望,否则便会摔得粉身碎骨,当小武问他有没有事的时候,他为了不连累武小阳,硬是咬着牙肯定地说着:“我没问题!”
见到张义如此得信心十足,武小阳并不知道张义的倔强,所以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当先地抓着绳子滑了下去。
可是,当张义真得悬到半空的时候,他才觉出来自己刚才的装硬是多么得痛苦。他的这条胳膊如同刀割一样得疼痛,整个手臂贯着劲不敢有丝毫的松懈,由于紧崩的原因,那些缠着的崩带再一次崩裂开来,鲜血顺着他的手臂流了出来,他却浑然不觉。
“张义!你还行吗?”一滴血滴到了武小阳的脸上,小武在下面感觉了什么,抬着头担心地问着。
“没……没事!”张义艰难地回答着,这个时候,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一次咬紧了牙关。
熊卓然就在张义的旁边,他看到了张义脸上露出来的痛苦的表情,分外得心痛起来,正要说些什么,可是“嗖”的一声子弹从他的耳边擦过去,把他吓了一跳,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此时,他们已经来到了被国军狙杀的“狩猎”区,当下只能大声地招呼着:“张义,当心呀!”
熊卓然没有想到,他的这一声招呼,不仅是救了张义的命,却也救了自己的命。
熊三娃又配合着陈大兴丢出了一枚手雷,但是这一回陈大兴却没有看到对方的一个人影,而那边的射击也停止了过来。他还是有些不放心,举起自己的头盔,用抢挑着露出堑壕,半天之后,也没有发现敌人的子弹射来。
“奇怪了!这些**怎么不打了?”熊三娃还在纳着闷。
“不好!他们跑了!”陈大兴马上想到,经不住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