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终于接通了,那一头已然传来了王辉将军熟悉而有些沙哑亲切的声音:“喂,是小团长吗?”
“是!”张贤有些激动了起来,连声答应着:“是,我是张贤!”。
“呵呵,张贤呀,我们有很久没有见过面了,知道你们师已经到了山东,我很想见一见你呀,怎么样?在曲阜那边还好吧?”王辉关切地询问着。
“我很好!”张贤回答着,同时问道:“钧座怎么样?胃病还犯吗?”
“呵呵,你还记挂着我的病呀,早就好了,现在我的胃是没问题了,只是闹心呀!”
张贤笑了一笑,身处在王辉那个高位上,面对活动猖獗的山东**,他不闹心才怪呢!当下道:“钧座,如今是戡乱时期,您不闹心才怪呢!”
“呵呵!”王辉也笑了起来,同时问道:“张贤呀,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呀?这么风风火火地要求跟我通话?”
“是!”张贤点头道。
“呵呵,如果是公事可以谈,如果是私事的话,你就免开尊口吧!”王辉还以为张贤有什么难以处理的问题,想要找他来走个后门呢。
张贤又笑了笑,告诉他:“钧座,你看你,都想到哪里去了?我是有一个重要的军情,要向你报告,胡师长现在不在师部里,但是我觉得这是十万火急的事情,所以斗胆越级来报告给您!”
“哦?”听到张贤如此一说,王辉马上收敛了笑容,既然能让张贤认为十万火急,定然不会是一个普通的军情,于是,连忙问道:“是什么事?”
张贤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道:“我只是一个团长,并不了解你们上层这次作战的布署,但是也可以看出来我们在对敌进行南北夹击。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钧座,北面的部队应该是由您来负责的吧?但不知道现在这些部队都已经到了哪里?”
王辉的脸崩紧了起来,有些不快地道:“张贤呀,这些都是军事机密,你不应该要求了解!”
张贤笑了一下,对着王辉道:“钧座,您如果相信我,就请告诉我,这对您的部署会有很大的帮助;如果您不相信我,那我也就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王辉愣了愣,他也在犹豫,但是与张贤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他对张贤这个人还是十分放心的,于是还是告诉了他:“我们三个军已经进占了莱芜、新泰一线,准备着与南线兵团沿着临蒙公路,对敌进行夹击!”
张贤蓦然一惊,他原以为在新泰南部发现的共军主力,只是那些从临沂撤出来的共军在北逃之中,可是在新泰与莱芜之间,已经有大量的国军存在了,便是再笨的人,也不可能向着那个方向逃遁。如果不是逃遁,那么共军的那么多的主力向着新泰与莱芜方向急奔过来,又是为了什么原因呢?他忽然就明白了过来,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有什么不对吗?张贤?”见张贤良久没有作声,王辉追问道。
“钧座,我向您报告一个绝对可靠的消息,已经有大量的共军部队,从临沂那边快速地往新泰和莱芜这边转移了过来!”张贤如实相告。
王辉愣了一下,连忙问道:“你这个消息怎么来的?可靠吗?”
“肯定可靠!”张贤告诉他:“我们派出去的便衣搜查队在新泰南部遭遇了共军的一个主力部队,并带回来了十多名被他们抓获过去,又被充当士兵的整编二十六师的俘虏,这是这些被俘虏的人说的。他们从临沂向北连夜跑了八十里山路,白天躲藏起来,晚上赶路,但是并不象是逃跑,他们的连长告诉他们,他们要去打大仗了!”
王辉沉默了起来,半天,才悠悠地道:“也许那就是一支北逃的共军,不见得就是他们的大部!”
“钧座还是小心为妙!”张贤警告着他:“报纸上虽然说我们攻下了临沂城,并且歼灭了共军的十六个旅,只是您应该比我更清楚,这其实是在吹牛。我问过七十四师的人,他们攻进临沂城的时候,那里根本就是空城一座,连共军的影子都没有看到。那么,那么多的共军都跑到哪里去了呢?连空军的侦察都没有发现,他们难道真得这么快都逃走了吗?”
王辉明知道张贤说得不错,但是还有些不敢相信,于是问道:“那你认为呢?”
张贤道:“如果我的猜测不错得话,他们可能真得是要去打大仗了,避开我们国军南线后团的锋芒,挥兵北上,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先解决他们的后顾之忧!”
“你是说他们的目标会是我的部队?”听到张贤如此一说,王辉也不由得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肯定是!”张贤继续道:“如果北线兵团真得在莱芜、新泰地区,那就有如是一只突出的石头,孤军深入,定然会被他们先行敲掉。这也是共军惯用的伎俩,钧座还是谨慎一些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