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江这才明白过来,脸上稍稍地露出了一丝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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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连长领命而去,王江也亲自前去布置,按照张贤的命令执行。
张贤还是有一些不放心,又走出了一营的指挥所,向更前面走去。
“哥,那边太危险了,你别过去了!”熊三娃有些担心地道。
张贤看了他一眼,笑了一下,道:“如今的张凤集又哪有安全可言呢?再说,我也是从战场上拼杀过来的,还用怕这点的危险吗?”
熊三娃和陈大兴相视了一下,虽然还是担心,只是没有再劝下去。
枪炮声依然激烈异常,但是在刚刚靠近一所院落的时候,张贤便听到了他曾十分熟悉的声音在大喊着:“国军的兄弟们,我是黄新远,曾是你们的老团长。如今三十二团已经被我们团团包围了,**的政策是优待俘虏,缴枪不杀,希望大家看清形势,不要再为蒋介石卖命了!……”
张贤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怒火冲将上来,再一次听到黄新远的声音,已经令他从心里往外的恶心,他马上想起了张慕礼来,那是他结义的大哥,就是死在了黄新远的手下,他还曾答应过叶大姐,一定要为张慕礼报仇的。正在他准备怒火中烧的时候,却见身边的熊三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了一枚美制手雷,按动了引信,右臂抡将起来,猛然一较劲,便甩了出去,奔向的正是黄新远声音出处的那个院落。
“轰”的一声响,黄新远的声音淹没在了手雷的爆炸声中。熊三娃的脸上露出了笑容来,得意地拍了拍自己的手,回头对着陈大兴道:“大兴哥,你信不信?我这一手雷肯定让那个姓黄的见鬼去了!”
陈大兴的脸色却有些苍白,他尴尬地点了点头,没有答话。
但是,也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院中的爆炸已息,却从里面忽地飞出了一个黑乎乎地东西,正落在了他们的身边。
“小心!”陈大兴反应极快,大喊了一声,猛然扑将过去,将张贤按倒在了地上。熊三娃与沙长海也连忙俯在了地上。但是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冒着烟,良久那烟才冒完,却没有发生任何的反应。
熊三娃忍之不住,慢慢地走近,好奇地捡起了那物。
“别动!”陈大兴与张贤同时警告着。
但是,熊三娃已经拿了起来,笑着告诉他们:“这是一颗手榴弹,呵呵,不过是一颗哑弹,肯定是**自己生产出来的!”说着,如弃弊履一样地丢到了边上。
众人这才爬起来,个个浑身的泥水,不由得相视而笑,一场虚惊。看来,熊三娃说得不错,共军的武器的确是落后不少,便是这些必备的手榴弹也是这般地低劣,自然没有什么效果。
正说之间,猛听得炮声隆隆而响,林连长已经调集了三十二团的四门山炮和六门三七型战防炮,以及十数门迫击炮,齐齐向着被共军攻陷的突破口处轰击着,这雨虽然已经停了下来,但是炮火地了又象雨水一样狂泄而下,转眼间已经把那个共军的强占的缺口打入了火海与地狱之中。在炮火齐发的时候,李文义连长与王江再一次组织自己的营连,从两翼突进,以机枪与冲锋枪向着缺口处奔入的共军扫射着。
眼见着一队队的共军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那些负责掩护、把守突破口的一个连在瞬间已然被国军猛烈的火力所打垮,纷纷寻找着可以藏身的所在,以躲避敌人强大炮火的攻击。而那些跟进过来的部队,也被这无情的爆炸震飞出去,许多的人就在炮弹落地的同时,随着这巨大的爆炸声,化作了片片的血雨,粉身碎骨,便是连一点肉体也没有留下,也许走的时候,还不明白这身体是为何而突然地撕裂,四散而下的是一块块无法分辩并焦糊的肢体。这就是一个屠宰场,只不过这些被屠杀的是人,而不是牲畜!
东边的天际上,那颗启明星虽然还是如此得耀眼,但是在这个时候,却被炮弹的火光所掩盖,似乎天已经提前了一个小时亮了。
七纵的后续部队无法再通过这段刚刚打开来的缺口,如潮水一般地涌进,又如潮水一般地退出。
炮火刚刚停歇,国军早已展开的两翼,左右各一个连的士兵便勇猛地冲了上来,在短兵相接的片刻,那些被炮火打得晕头转向的共军战士们还没有明白过来,便丧生在了这些国军士兵们手中突突的冲锋枪、卡宾枪之下。在近战的过程中,靠着步枪的拼刺已经成为了落后的象征,尽管还有很多七纵的战士勇敢得如同猛虎,挺着自己的刺刀义无反顾地冲向国军的队形中,但是还没有到达跟前,便被哒哒的连射、点射、以及暗射所击中,抽搐着丢下手中的步枪,倒在冰冷的泥地上,血染红了整个阵地。
这是一边倒的攻防,国军的士兵们就是骁勇的健将,转眼间已经占据了这个阵地的主动。七纵的士兵们要么倒在了强大的冲锋之中,要么向两边,或者是镇外,或者是镇内退却,也只是半个钟头的时间,这场战斗便有了结果,这个刚才还被共军打开的缺口终于又一次被国军合拢了来,他们重新占领了寨墙,将整个阵地夺了回来。
也就是在国军士兵们将缺口合拢的时候,而那些先期突入进张凤集里面的七纵的官兵们,此时却成了包在饺子中的馅,反而处在了四面包围之中。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玩笑,对于黄新远和钱雄风来说,刚才还信心百倍、已然明朗的必胜局面,转眼间便被张贤彻底地颠覆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