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尹剑道:“黄新远从鄂豫边地区逃脱之后,便随着**的残部到了安徽,最后又转战到了山东,被编入了****所部里,在什么什么纵队担任了团长,和他一起过去的钱雄风也当了另一个团的团长。这一次我们进攻共军的鲁西南根据地,正与他们相逢,当他知道我们三十二团是先锋的时候,所以才会冒险亲自过来,想劝我率部起义!”
“他都怎么说的?”
“他说,我们整十一师最终也会步入整三师的后尘,被他们共军消灭掉,如果我能识时务的话,那么就应该认清形势,在战场上起义,这样的话,对于我自己还有我们这些弟兄们,都是最不错的选择。他毕竟当过很长时间三十二团的团长,不忍心看着昔日打鬼子的兄弟们过来送死,所以才会冒险深夜到访。”
张贤点了点头,又问道:“他有什么计划吗?”
尹剑摇了摇头,道:“他应该有计划,但是他却没有跟我说。他要我去把三营长沙长海一起找来商量一下,还说,三十二团里,只要一营和三营能够倒戈,那么就可以要挟你就范,到时,他们再在外配合,定然可以一举成功!”
张贤一声冷笑,这个黄新远倒是很能耍些诡计,若不是刚才的那声枪响,他可能还被蒙在了鼓里,只怕又将重蹈一一八旅的覆辙。
“你是怎么想的?”张贤问着他。
尹剑道:“团长,我当时是犹豫了一下,黄新远毕竟当过我的长官,而且当初他待我们也不薄。后来,他要我去把三营长沙长海找来,所以我就想先去和沙长海商量一下,看看对这件事怎么处置!”
“你真得去找沙长海了?”张贤问道。
尹剑点了点头,道:“我刚刚离开不久,还没有找到沙长海,就听到了那声枪响,所以才赶快跑了来,你也随后就到了!”
张贤微微一笑,道:“这个黄新远当真是英雄虎胆呀,竟然敢深入虎穴!他之所以敢于有这么大的胆量,只怕我们三十二团里,确实还有一些他的人在相助!”他说着,有意无意地看了看尹剑。
尹剑也能够感觉得出来,张贤的话说得就是自己。当下对着张贤道:“团长,这件事我确实做得不对,如果他一来,我就把他扣压下来,再向你汇报,或许你就不会这么怀疑我了!”
张贤失望地摇了摇头,很是伤感地道:“尹剑呀,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心腹来对待,而你却要置我于死地,人心也是肉长的,做什么事不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呀!”
“团长,我没有背叛你!”尹剑强辩着。
“也许你是这么想的,但是你实际上又是怎么做的呢?”张贤反问着他,又道:“在我当这个三十二团的团长之前,前任团长吴华就告诉我,这个三十二团里,你尹剑其实才是真正的团长,连他都要看你的眼色行事,那是因为他根本就镇不住你。我想,我到了三十二团,你们都是我的旧部,怎么也会卖我一个面子,哪想到……哎!”
“团长,我……”尹剑还要解释,张贤却挥了挥手,告诉他:“别说了,你的心里如果真得有我这个团长,又怎么会在黄新远潜入的时候,不第一个向我报告而擅作主张?这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你已经动摇了,已经被黄新远说服了;而黄新远又有何胆量敢潜入三十二团来呢?定然是因为他相信你是他的人,会保护他!其二,就是在刚才,我问你情况的时候,你还跟我打马虎眼,说什么枪走火了?嘿!尹剑,你是如此聪明的一个人,这么重大的事情,你还想在我面前隐瞒下来,我只能怀疑,你就是一个暗藏在三十二团的**!”
“我……我不是**!”尹剑不敢承认,但是豆大的汗珠已经滴落下来。
“你到底是不是**,就让上面去调查吧!”张贤寒心以及,同时又满是感慨:“想当年,你是曼丽的表哥,我才会托人让你从军,你的表现也一直不俗,很令我欣赏。我真得十分后悔,当初离开十一师的时候,为什么只带走了常立强和高伟,却没有把你也一起带走,如果是那样的话,你就应该不会与我离心离德。”
尹剑沉默了起来,不再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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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三娃带着陈大兴走了进来,陈大兴的胳膊已经包上了纱布,并没有什么大碍。张贤命令熊三娃守在门口,这才对陈大兴道:“大兴,你把刚才的事从头到尾地跟我说一说!”
“是!”陈大兴回答着,同时看了看坐在一边垂头丧气的尹剑,这才道:“你要我多加留意尹营长和沙营长,所以我便派了专人对他们两个人进行了监视!”
“你一直在监视我?”尹剑禁不住叫了起来,愤怒地责问着陈大兴。
陈大兴有些尴尬,求助地看着张贤。
张贤一脸得阴沉,老实地告诉他:“我被黄新远和钱雄风害惨了,张慕礼也是因他而死,所以我不能不对你和沙长海有所防范。我知道,当初黄新远任三十二团的团长时,你还有沙营长与他走得最近,也最为亲密,便是人事安排如此重要的事情,他都是先和你们两个商量,而不去与副团长商量的。人要吃一堑长一智,不然不接受教训就只有死路一条。”
尹剑看着张贤,忽然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千万般的愤怒此时也只能埋在心底,无法渲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