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队都在行进之中,此一番军事调动,对于表面平静的武汉行营来说,却是一个很大的手笔。也许这一连串的行动,将成为一场不可避免的内战开端。
但是,对于**人来说,绝对不是坐等着挨打,马文龙也行动起来,他的部队在大洪山区带着整编七十五师来回得拉着磨,转着圈,直急得整七十五师上下各级的官校暴跳如雷,却如何也找不到其主力的方向,便是想找到与之对决,也不能够。急切间,整七十五师的柳师长一直在催促着张贤的一一八旅从东北方向压过来,希冀着缩小马文龙的活动范围,能够逼其现身。
张贤率领着一一八旅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已经配制到位,此时整十一师的机动能力在国军中已经是数一数二的了,便是军用运输卡车,一一八旅就有百十辆,五千余人的队伍,一部分坐着军车运往目的地,一部分却是从汉口上火车,几个小时内运到了王家店。
一一八旅刚刚在王家店附近布置完毕,张贤便接到了整七十五师柳师长的急电,催促他向西往大洪山方向压进。
“整七十五师看来是按奈不住了!”当看到这份电报的时候,黄新远不由得说着,他望着张贤,问道:“你一直不跟大家说明我们一一八旅的具体任务,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吗?”
张贤却随手将这份柳师长的电报丢进了垃圾堆里,抬起头望了黄新远一眼,告诉他:“我得到的任务是在这里集结待命,师长只是让我们协助整七十五师,却并没有说要我们也进山去围剿。这个柳师长争功心切,他已经打乱了行营的部署。”
“哦,行营里是怎么部署的?”黄新远忙问。
张贤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其他参谋,却摇了摇,对他道:“这是高度的军事机密,你还是不要问的好!”
黄新远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确实如同张贤所说,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个问题,显然太没有水平了,再说在这里的主官是张贤,而不是他,有的时候,他不需要知道这么多,等他需要知道的时候,这个主官自然会找他。虽然说此时,他也很想知道这个部署到底是什么,却也不好再行多问。
“难道我们就只是在这里集结,不做任何动作吗?”参谋长龙天涯也有些疑惑。
张贤点了点头,告诉他:“是,我们就在这里等!”
大家看到张贤如此得镇定,也只好把心中的那份狐疑放下,按部就班地进行着布置。
尽管后来,整七十五师的柳师长又催了两回,但是张贤却一直按兵不动,根本没有把那两封催电当一回事,反而回电给那个柳师长,要他也不要追击,只守住山区出入的隘口,不要过于压迫。
柳师长自然不会把这个小旅长的劝告当一回事,反而去电给胡从俊,大骂了张贤一通,说他贪生怕死,要求胡师长亲自下令张贤进山。但是,胡从俊也只是打电话来问了一下,却没有给张贤下达这个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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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张贤到达王家店的第三天,整七十五师果然吃了马文龙一个大亏,其下的一个团由于过于突出冒进,被马文龙部突然杀了一个回马枪,展开群狼战术,只一个上午的功夫,这个团便被吃了一个干净,等整七十五师的大部赶上来的时候,那些新四军和游击队又四散而去,就象风一样无影无踪了。
这真是一个令人难以接受的事实,但是却又是如此真实地发生了。直到此时,那个狂妄自大的柳师长才知道了**的厉害,但是已经处在了骑虎难下的境地。整七十五师是由两个旅四个团共一万余人组成的部队,虽说也属于陈长官的土木系部队,但是战斗力却属于二流,此时被歼一个团,那等于是去除了四分之一的兵力,马上从进攻时的兵力占优变成了兵力的弱势,这着实令武汉行营的郭参谋长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切间,连忙命令在枣阳附近围堵的整编第三师也从北面压过来,力图将马文龙部挤压到最小的空间里,予以歼灭。
但是,柳师长在丢失了一个团之后,却把这笔账算在了张贤的头上,向着行营告了张贤一状,说是因为一一八旅的观望才倒置了整七十五师损失了一个团,虽然胡从俊师长也向行营本部急力辩解,这件事最终还是被郭参谋长压了下来,但是郭万还是把电话打到了王家店张贤的指挥部里。
“张贤,你为什么按兵不动?”一上来,郭万参谋长便这样大声的斥问着他。
张贤怔了一下,马上回答着:“参座,我一直在积极的部置之中,怎么是按兵不动呢?”
“如果你从东面一起夹击过来,何以致使整七十五师孤军深入,丢掉一个团呢?”
“报告参座,整七十五师得此惨败,属下认为并非是因为一一八旅没有跟进的原因,而是因为柳师长过于轻敌,犯了冒进的错误。”张贤也振振有词。
郭万在电话的那边皱起了眉头来,不快地问道:“你有何凭证这么说呢?”
张贤答着:“参座,当初柳师长给我来电,要我快速进兵,但是我给他回电,却是要他稳扎稳打,守住山间隘口,不能跟着马文龙的屁股后面乱追,而柳师长却不听从我的好言相劝,反而认为属下贪生怕死,呵呵,他一意孤行,所以才会倒至今日的失败。”
“难道你不清楚此时我们的目的,是必须要速战速决,争取谈判中的最大利益吗?”郭万依然如此地责问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