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张贤连忙附和。
“你又是哪个派的?”陈长官又问。
张贤笑了笑,道:“我是从十八军十一师里出来的,当然是正宗的土木系。呵呵,不过,因为是从七十四军考上来的,所以,同学们都以为我是军政系的人。土木系的学友经常聚会,好象在讨论什么事,却总是把我排斥在外。”
“哎!这帮年青人!”陈长官叹了口气,又想到了什么,忽然问道:“听说你们陆大里有人在秘密结社,有一个清君侧的计划,你可知道吗?”
张贤愣了愣,摇了摇头,才实地道:“老总,我是刚刚进入陆大,只知道埋头学习,没有参加过他们的聚会,不知道有这种事。”
陈长官皱了下眉头,没有再问下去。
“什么是清君侧?”张贤不明白地问道。
陈长官没有回答,只是告诫着道:“这种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既然上了陆军大学,就要好好的努力,以学习为主,其它事情不要去搅和,尤其是政治。”
“是!”张贤点了点头。
陈长官又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很想认识一下你们陆大的精英,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把你最要好的同学叫上几个,我请大家吃顿饭。”
张贤睁大眼睛,他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声道:“好,我一定安排!”
按照道理来说,陈长官如何也算是战区的司令,相当于就是封疆大吏,怎么会想着结交这些还没有一点权力和势力的学员?唯一的一个理由,只能是他在为他的派系务色储备的人材。想通了这一点,张贤马上释然了,这个陈长官明里说着反对拉帮结派,实际上却是这么做的。
在走出陈公馆的时候,陈长官的副官开车把张贤送回了学校。这个副官姓项,与张贤在鄂西会战时认识的,也算是老相识了。两个人一边走着,一边聊着。
“项副官,我看陈长官精神不是太好,真是大病了一场吗?”张贤有些奇怪地问着。
项副官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告诉他道:“其实长官这是老毛病,他的胃一直不好。只是这还是其次,最主要的是他被委座从远征军那里调回来,有些郁闷。”
“委座为什么要调回他来呢?”张贤又问。
项副官没有马上回答,叹了口气道:“这种事,不是你我这样的人可以过问的。我想这一次不是何应钦搞得鬼,就应该是戴笠和胡宗南搞的鬼吧。”
“其实伴君真是如伴虎。”张贤禁不住道:“不过,我想委座总不会让陈长官就一直只在军委会里挂个名,做个高参吧?后面肯定还会起用的。”
项副官点了点头,同时道:“长官这些日子里,一直在闭门思过,外人一概不见,呵呵,今天他的精神不错,这才专门让我接你过来,他就是喜欢和年青人呆在一起。”
张贤也点着头,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激,在这一刻,便有了一种知恩必报的思想,他并没有想到,正是这种想法,在以后的漫长岁月里,一直成了他人生中难以丢弃的包袱。
在分手的时候,项副官又叮嘱了张贤一些话,尤其是让他当心军统的暗查。这让张贤莫名其妙,想要多问些什么,项副官却什么也没有说,告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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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张贤回到陆军大学,许多人都对他投以异样的目光,便仿佛是在看一头怪物。
刚一回到宿舍,雷霆与齐飞便将他围了起来,还不等张贤说话,这两个人便连珠炮一样接连着问着:“陈长官叫你去做什么了?”“你怎么认识得陈长官呀?”“你不是七十四军来的人吗?怎么和陈长官也认识呀?”……,问得张贤嘴都张不开,只觉得耳边就仿佛是两只苍蝇在嗡嗡作响。
好容易,这两个人才安静了下来,张贤白了他们一眼,可以看出来,陈长官在他们的眼里,不仅是他们的长官,还是他们的偶像。
“你们让我先回答哪个问题呢?”他问着面前的两个人。
雷霆道:“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是怎么认识陈长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