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云的电话打到了师指挥部里,此时罗达不在,他去城里视察了,张贤正在这里吃饭,当听说是自己的营长打来的电话,他不由得也想听一听。
司马云与作战参谋报告完南城的情况后,张贤接过了电话,问道:“我是张贤,怎么样,需不需要我带个班过去帮你肃清那股鬼子?”
一听是自己的团长,司马云有些激动,却对张贤道:“团长,你知道如今被我压在江边的这两百多个鬼子是谁带来的吗?”
“谁?”
“是那个死哑巴!”司马云告诉他。
“松下靖次郎?”张贤愣住了,他怎么可能将这个装哑巴的鬼子忘记呢?当下对着电话里的司马云道:“你先压着他,我马上过去,这个王八羔子,这一回我一定要亲手再把他抓住!”说完,丢下电话,饭也不吃了,叫过魏楞子,抓起自己的狙击步枪,急急向南城赶去。
南城的城门附近阵地是由一七一团负责防卫,司马云的第三营守在东南角,这处正是东城与南城的交接点,城墙外与护城河间有三座碉堡,可以防止敌人从东绕到南面,或者从南绕到东面两面夹击。
张贤来到中间的那个碉堡中,见到了司马云,经过他的指点,从了望口处,可以借着一闪而没的炮火,依稀看到江岸上鬼子一字长蛇地摆出来的阵地,因为西面下南门附近有秦其山的一个连把守着,这片阵地只能向东延伸,与对岸的德山镇遥相呼应。
“这股敌人有三百多人!”司马云告诉张贤:“不过,他们的联队长已经被我们的空军打死了,现在的头目就是那个松下靖次郎。”
“怎么也要想办法把这股敌人消灭掉!”张贤道:“让他们占了这片江岸,真是个祸害,敌人会源源不断地渡过江来的。”
“我也知道!”司马云道:“我们打了半天了,他们人多,我们的人少,下午的时候,有空军支持,我们才把他们挤在块狭小的江岸上,如今天黑了,空军也没了,要单靠我们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只能依靠这几个碉堡,不让他们上来。”
“这要是用炮来打,一打一个准!肯定可以把这些鬼子赶下河”
“是呀!”司马云道:“可是,这些天下来,我们的炮弹也都打完了,我们营的迫击炮只剩下了钢筒,成了一堆废铁。”
司马云说得何尝不是呀,如今守着这座孤城,只有消耗,没有补充,便是再多的弹药也不经这么来打呀。
正说之间,却听到对岸敌人的炮声又响了起来,只是在响声之后,并没有听到爆炸声,却见半天亮如白昼,将国军城边的几处碉堡全部照得清清楚楚。这是鬼子的照明弹,他们肯定是要看清楚国军的火力后,再行炮击。
果不其然,照明弹之后,在江岸的松下靖次郎部的鬼子阵地上,十几门迫击炮齐齐对准了这边的碉堡,猛地打了过来,一时间爆炸声不绝于耳,在碉堡里有如地震一般,地动山摇起来,忽的喀拉拉一声响,碉堡的顶上已经塌了半边。
张贤也司马云忙带着机枪手,扛着机枪撤出了碉堡,躲在碉堡之后,以防万一。
看着敌人猛烈的炮火,张贤心中一动,马上想到了什么,当下道:“司马营长,我看我们可以搞一个奇袭,去抢他们一些炮和炮弹回来,你看怎么样?”
司马云怔了怔,眼睛一亮,连忙点着头:“这是一个好主意,呵呵,没有枪没有炮,敌人给我造。我这就带两个排过去。”
张贤点了点头,告诉他:“你们从南门外绕过去,黑夜里他们也看不到,这些鬼子放完炮,一会儿准是一个冲锋,这时候你们正好插到他们的后面,把他们的迫击炮阵地破坏掉,然后抢了就走。我组织人在这里架机枪掩护你们,同时不让他们冲上来!”
“好!”司马云连声答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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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云带着两个排走后不久,果然不出张贤的所料,敌人在一阵乱轰之后,果然发出了冲锋,他们想要夺下这片阵地,这样就可以或者攻南门,或者攻东门,左右逢源,同时也为沅江对岸的鬼子渡江创造有利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