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一群打扮庄重华贵的夫人们,便到了王府的花园。
这还是众人头一次来靖王府的花园游玩,既新鲜又感慨,“若非王妃,我等恐怕一辈子也进不来堂堂靖王府。”
打趣的是平阳侯府的少夫人。
苏棠原本没多在意,却在这位少夫人低头喝茶时,被她发髻上那支绿色的翡翠簪子晃了下眼睛。
关于裴樾的那绵长的梦里,裴樾的队伍中,有一个不起眼的小将。
那小将被万箭穿心而死时,手里依依不舍握着的,就是这样一枚簪子。
“王妃怎么了?”
“只是觉得少夫人的翡翠簪子真漂亮。”苏棠说。
“王妃若不嫌弃,唤臣妇闺名便好,臣妇娘家姓秋,单字一个景。”秋景拔下那支发簪,脸颊微红,“这是夫君在琳琅阁买的,说是独一无二,里头还刻了臣妇的名字。”
说着,秋景掩唇笑起来,“当时花了好大一笔银子,气得侯爷把他好一顿打。”
平阳侯府的小侯爷百里昊,苏棠听说过,是个文不成武不就的庸人,虽有一颗上阵杀敌的心,却因是百里家的独苗苗,一直被拘在侯府出不了门。
梦里看到的百里昊,大概是瞒着家人,悄悄跑去参军的,结果死在了战场。
“小侯爷很疼你。”
“他呀,犯了错都是我给他背黑锅,他不疼我疼谁去?他还一直念叨要给我挣个诰命呢,就他那本事,我也不指望了,要不是他疼我,我早离了他回娘家去了。”
秋景满嘴逗趣的话,惹得笑声连连。
苏棠笑着抿了口茶。
眼看着其乐融融,一道女声突然道,“丈夫肯疼人自然是好事,就怕一辈子是个庸人,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气氛僵下来。
苏棠依旧含着笑,看向角落里开口的女人——安国公府江耀安的新妻子,李画儿。
一个比李墨香还要旁支的李家女儿,在不久前,刚低调的做了江耀安的续弦。
“江少夫人此话何意?”
“没什么意思。”李画儿捏着团扇掩着笑,“只是一时想起我夫君那早死的前妻。”
说着,袖子里便抖落了一张纸。
众人清晰看见,纸上写的是江耀安状告苏棠诱骗谋害苏棋一事,而纸张底下,还盖着太后的印。
这是太后认定过的东西。
“呀,怎么不小心掉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