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咒我早死!”
“怎么敢,我爹爹好歹叫您一声母亲。”
“哼。”苏老夫人就知道她的软肋是苏毅,“那你就得叫我一声祖母,既是小辈,怎么见我不行礼?”
“我叫你祖母,岂不是叫人怀疑你跟献王的关系?”
苏棠反问。
后一步过来的献王急忙摆手,“那不行,且不说本王早已清心寡欲,就算有想法,那也不能是苏老夫人呐。”
那嫌弃的样子,跟见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苏老夫人额间青筋直冒。
“我不跟你耍嘴皮子,和离书已签下,按规矩办吧。”
“等等。”
“你还想做什么?”
“和离也有七不出,老夫人该不会老祖宗的规矩都记不得,就胡乱叫人和离吧。”
“棠儿。”苏毅面色憔悴,似有很多话想说,到了嘴边却又咽了回去,“这件事是爹爹同意的。”
苏棠皱眉。
但苏毅却什么也不肯再说,只让赵家人领走了和离书和赵如溪的灵位,之后,就陪苏老夫人一起去庙里上香还愿了,甚至连跟苏棠说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裴玉藏嘿嘿笑笑,“你要不高兴,咱们把你娘的灵位偷偷抢回来就是了。”
不是灵位的事。
人死灯灭,苏棠更在乎的是爹爹的心情。
爹爹比任何人都爱娘亲,如今却要和离,他一定心如刀割。
“想不到如溪最终,也是如此下场,跟她生母倒是很像。”琴娘突然笑道,“不过逝者已矣,棠儿莫要难过。”
“夫人,金国主来了。”
“来的倒是巧了,棠儿正询问哪位治好了老夫人的大夫呢。”
琴娘叫人把金河请了进来。
金河如今脸色很差,但口眼都正常,看来苏棠之前给他下的毒,也被人解了。
金河身后,站着一个老大夫,贼眉鼠眼,眼珠子滴溜溜转着,最后落到了苏棠身上。
“这位想必就是永宁郡主吧,老朽刁斗,给郡主请安。”
刁斗刚一靠近,苏棠就嗅到了他身上散出的百日尽的气息。
那猫儿是他训的,他是威远将军府的人?
刁斗行了礼,却久久不见人叫起,不由心生不悦,准备抬起头来,就听女声清冷道,“本郡主让你起身了吗?”
“是,老朽逾越,不知老朽何处得罪郡主……”
“长得丑,辣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