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负手转过身去,睿智的眼眸里泛出几许凉意,“朕听说那日齐王设宴,你与他起了冲突,甚至扬言要对他动手,可是真的?”
苏棠心口缩紧,皇帝怎么会怀疑到裴樾身上来?
正紧张着,一支墨笔掉在了地上。
裴樾俯身,却在捡笔的一瞬,勾住苏棠的下巴在她唇上轻咬,“别怕。”
苏棠的心都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裴樾却仿佛不知道她害怕似的,又亲了一口,才正人君子般淡定坐起身,“是那薛雪说的?”
提起薛雪,就难免想到齐王那档子破事。
皇帝尴尬了一下,“自然不是。”
“那便是齐王与薛雪两厢情愿,与人行丨房中风的例子也不是没有,更遑论我若是下手,多半会将他们丢在宫里,挂在宫墙上。”
皇帝:……
你干脆说把他们扔到朕的养心殿得了。
“不是你最好。樾儿……”他许久没这么唤过裴樾了,如同慈父一般含着无奈,“你母后去的早,你又去了军营,一直是你几个兄弟陪在朕的身边,你们都是朕的亲儿子,朕不希望看到你们有相争的一天,你可明白?”
“父皇放心,我既是将死之人,何谈相争呢?”
“你明白就好。”
皇帝欣慰不已,赏下了一大堆东西才带着白辞走了。
白辞走时,朝书桌下看了一眼,那里,有熟悉的味道。
人走后,裴樾才垂眸看向苏棠,却发现苏棠眼含怒意。
“怎么了?”
“皇上是等在等着你死。”他那话的意思,分明是肯定了裴樾活不久,作为父亲,他看似惋惜,却没做任何的努力,仿佛在等着这个结果一般!
“娇娇心疼本王?”
苏棠看他云淡风轻的样子,“王爷不气吗?”
裴樾浅笑,所有话都藏在了他如墨的凤眸下,俯身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下去。
风吹动门发出吱悠一声响,偶有鸟雀扑棱进来又很快离去,唯有这个吻,温柔而绵长。
很快,苏棠就找到了散落在灌木后的晴情花。
杜若大惊,“今日只有翁山县主来过!”
“不是她,她身上没有晴情花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