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豫的反应和她预期完全不同。
他没有顺势答应,眸色幽微难辨,林斯理看不出他的态度。
唯一能分辨的是,他脸上并没有该有的喜悦之色。
“为什么。”他问,“不是不喜欢那?”
她在松云湾度过了两年半孤单一人的时光,深受抑郁症的煎熬,那栋婚房没能承载赋予它的美好意义,反而给了她太多压抑的记忆。
她在最难过也最失望的那一天,离开了那里,周豫不想强迫她,所以从未提过要她搬回去。
“以前的事不管好坏都是以前的,现在和以后,你爱我就够了。”刚刚这十几分钟里,林斯理已经深思熟虑做好了决定。
这套房子充满他的过敏原,脱敏治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酒店也并非长久之计。
被爱会赐予人勇气,那是他们的婚房,又不是十八层炼狱,她没那么胆小。
“周豫,我也爱你的。”她轻声说,“我也会心疼你。”
周豫发觉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心脏好像已经被她攥在手里。
她手心那么柔软,却把他揉捏得又疼又酸,他看着林斯理清亮认真的杏眸,被轻而易举地击倒了。
他走过来,捧住她脸,把她揉成各种形状。
“你干什么啊。”林斯理不满地扒拉他的手。
周豫这才放过她可怜的脸蛋,把她脑袋按到怀里,揉了揉她后脑勺:“我们明天搬。”
……
搬家是周豫一手安排的,从林斯理的衣物、书籍、大大小小的随身物品到猫,什么都没让她管。
三花猫短短数月已经变成了小地主,家当比林斯理的都多。
林斯理下班晚了些,天色擦黑时,坐上老刘来接她的车。
开到半路,她意识到不对,通往松云湾的路该右转,老刘却选择了直行。
林斯理以为他不小心走错,老刘二十多年驾龄,开车一向又稳又熟。
她出声提醒:“刘叔,你是不是忘记转弯了?”
他们两个和好了,老刘最近每天都乐呵呵的:“没走错,您安心坐着就是。二公子已经在等您了。”
他神神秘秘,反倒把林斯理的好奇心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