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病房大楼,冷峭的寒风迎面扑来,所有微弱的心事都变得不堪一击。
谭愈停下脚步:“就送到这吧。”
林斯理点点头,依然是客套而疏离的:“那你路上小心。”
她说完正要回去,谭愈站在原地,忽然又开口:“我今天太冒昧了对不对?”
林斯理转过头,想说什么。
谭愈道:“我来给你过生日,你看起来并不开心。”
“不好意思。”林斯理说,“不是针对你,我只是不想给你造成什么误解。”
在明确知道对方对她有意,而她并不打算发展的情况下,有些盛情,她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接受。
“该道歉的是我。是我想当然了,怕你一个人过生日孤单,但并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
谭愈问,“会让你觉得有负担吗?”
“有一点。”夜里有点冷,林斯理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干脆就着这次把话说明白了。
“谭愈,你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我很怕让你产生一些错觉,然后伤害到你。”
“可我不介意被你伤……”
“我介意。”林斯理说。
“我被人伤害过,我知道那有多痛苦,知道伤害别人的人有多可恶,所以我会介意。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谭愈沉默了一会。
“斯理,我知道你跟周豫的那一段感情,让你受过很多伤害,所以很难再对人敞开心扉。但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周豫。”
“我不会伤害你,我也不怕被你伤害,我甚至希望你边界感不要这么强,哪怕故意吊着我也好,至少我还有一点机会。”
这话让林斯理的神情都变得复杂起来:“其实你不需要这样的。”
“是不需要。但我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
“我跟周豫的手续还没办好,不知道会拖到什么时候,和我保持距离对你比较好。”
“我从来没想过插入你们之间,所以从来不敢追求你,甚至不敢给你送一朵花,怕这样会冒犯了你。”
谭愈目光很认真地看着她,“你真的不用有任何负担,把我当个普通朋友就好。最起码,不要剥夺我喜欢你的权利,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