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这才松了口气,也慢慢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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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裴湛来了。
翩翩睡得正不安,身上的伤口实在是太痒了。
她无意识下就想往肩上的那道伤口挠去,有人制止住了她的手。
裴湛轻声道:“别动,要是挠了,伤口又要破溃,你是不是想留疤?”
翩翩自然是不想留疤,但她实在是太难受了。
她哼唧道:“可……真的好痒,我受不了了……”
她不停的蠕动自己的身子,在被褥上轻蹭。
裴湛道:“我带了止痒的药膏,我给你抹点。”
一番涂抹下来,翩翩觉得那药膏甚是清凉,整个人也觉得舒服多了。
灯光昏黄静谧,裴湛抱着她,轻声问道:“我母亲来看你了?”
翩翩微怔,轻轻“嗯”了声。
裴湛停了一会,又开口:“母亲,其实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翩翩没有吭声。
她也不想回答。
横亘在她和裴湛之间的现实因素实在太多,远不像裴湛说的那般“做自己就可以。”
裴湛什么都有,所以他想要最纯粹的人,最纯粹的感情。
而她什么都没有,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她想得多,也想得复杂。
她只想等着母亲被救出来后,和母亲团聚,其他问题再考虑吧,她想不了太多。
但有一点很肯定,她和裴湛,不可能有将来。
她亦不会因为裴湛对她有几分喜爱就沾沾自喜,他们在一起这么久,哪怕是养只猫狗,也会产生感情的。
自己又救了他的母亲,他或许对自己有几分怜惜之情。
二人又有那样一番纠缠际遇,如此种种,使得他头脑发昏对自己说那样一番话,她难道真的能当真?
裴湛见她不语,便知这个女人又企图装傻蒙混过关。
他捏住她的脸,借着幽暗的壁灯看她:“给我点时间,等忙过手头这一阵,我会向祖母、母亲言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