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回过神来,愣愣道:“周……周姑娘,你为何要把我绑到这里来?”
周芷西斜斜觑了她一眼,话里带着不屑与鄙夷:“你认识我?”
翩翩点点头,试图说好话:“周姑娘名震京都,美貌过人,我……自然是知道的。”
周芷西轻笑一声:“我且问你,你和裴湛是什么关系?”
翩翩心里一咯噔,她和裴湛的事情暴露了?
所以周芷西要拿她撒气?
周芷西的手段她也略有耳闻,落到她手里,怕是要吃苦头。
她忙摇头,看似茫然:“裴湛?他……是府里的世子,和我这个孤女能有什么关系?”
周芷西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吗?听说他为了你赶走了李显晟,还从我哥的手里把你解救了出来,这个作何解释?”
翩翩强装镇定:“世子一向爱护府里的女眷,他帮我也只不过是举手之劳,为的是国公府的颜面。”
周芷西站起身,在翩翩身前站定,蹲下身子,用磨得纤细光滑的指甲在翩翩脸上轻轻划着:“你说,我是不是要在你的脸上画上几道痕迹,你才肯说实话?”
翩翩全身皮紧毛竖,一动不敢动,声音愈发谦卑,低眉解释道:“周……周姑娘误会了,我……这样卑微的人,怎么会和世子有关系呢?您……这话可辱没了他。”
周芷西眯了眯眼,看着燕翩翩,嘴角轻勾。
她站起身,走至桌案上的那盏明灯前,有一只飞蛾围着烛灯扑棱棱打转。
周芷西随手一拍,那飞蛾被打得掉在桌案上,垂死挣扎。
周芷西抽出头上的一只玉簪,簪尖瞅准那飞蛾,狠狠一扎,那飞蛾很快不动了。
周至西用簪子挑起飞蛾的尸体,似笑非笑地走进翩翩,一边看蛾子的尸体,一边漫不经心道:“你不承认也罢,总归本小姐看你不顺眼了,落在我手里,总要吃吃苦头的,能不能活就看你的造化了。来人!给她泼一桶冰水,让她醒醒神。”
翩翩一惊,她身子本来就受不了寒,如今要是被一桶冰水迎头浇下,只怕是又要大病一场。
她急急道:“周姑娘,您何必如此折磨我?我虽只是国公府的养女,但多少也代表国公府的脸面,我人卑言轻,若为了我这样一个孤女,将周家和国公府关系搞僵。。。。。。实在是得不偿失。。。。。。”
周芷西眯了眯眼:“你敢威胁我?”
翩翩忙摇头:“不敢不敢,我……我其实马上就要离开国公府了,真的与世子一点关系也没有。”周芷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裴湛或许对你无意,那你……可是用了下三滥的手段勾引了他?”
翩翩慌忙摇头:“世子风光霁月,人品甚高,我这样的卑微之人,如何敢动那样的心思?”
翩翩发誓,这绝对是她说过的最违心的话。
这时,有小厮提着一桶冷水来了,周芷西努了努嘴:“倒下去!”
那小厮领命,一只手拎着桶的把手,一只手端着桶的下沿,对着翩翩就要往下浇。
“住手!妹妹,何必如此?”一道男声传进了耳朵。
那小厮堪堪停稳了手,不过还是有些许冷水溢了出来,浇在了她的身上。
一股透彻心扉的冷意袭遍了全身,犹如身上穿了一件冰衣,她不禁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