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哪怕在床榻上,于她而言,也是一种折磨。
怎么不是折磨呢?
他会用尽一切手段,让她抛弃自尊去迎合他;他的强悍,他的轻怜蜜爱让她无所遁形,也让她感觉到,他似乎极喜爱着她……
这是多么可怕的错觉。
而她呢?
她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人,又是一个极度渴望爱的人,她和裴湛这般,让她犹如在刀尖舔蜜,半是天堂,半是地狱,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
她不由得蜷缩起来,抱紧自己,往床的最里面挤去。
十二岁之前,害怕的时候她会扑入爹娘和阿兄的怀抱,十二岁之后,她只会自己抱着自己,将自己蜷缩于一片黑暗中,独自舔舐伤口。
冰凉的双足被一只温热的大掌包裹住,丝丝热意从足底往上蔓延,让她身心不由的发颤。
她挣扎着要将双足从他手中挣出,这算什么?
裴湛不允,甚至将她蜷成一团的身子一搂,她整个人被翻过来,已被他牢牢拥入怀中。
她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心里的绝望逐渐放大。
屋内并不是完全看不清,有墙角的壁灯,有透过雕花窗洒进来的清冷月光。
他低头看向怀里的人,并不清楚她心里在想什么。
他只觉得她有时候乖顺得要命,有时候又犟得让他头疼。
比如此刻,她不反抗,也感觉到了她的抵触。
他的声音也有些闷闷的:“我就想让你来看看我,你就这么不乐意?”
她手指微顿,默不作声。
“到底是谁不守约,请你都请不过来?”他略有不甘,颇有切齿的味道:“我这伤风是谁传染的?你这个……你这个罪魁祸首,比我还气,到底是为什么?”
他居然倒打一耙。
翩翩眉睫轻颤,恨声道:“你活该,是你自己非要粘着我,怪谁!”
裴湛又含住她的唇,厮磨着,他的声音低低的,含着诱惑:“是,怪我,谁让我控制不住自己呢?现在好了,我们两个都伤风了,扯平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