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她不免有些嫉妒,也不知是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他这般保护起来,原来那戏文里唱得不错,男子真正喜爱的,心心念念的人是不舍得让她露出来的,她居然还痴心妄想到能得他一两分喜爱。
其实,他对她非常大方,给了她一笔不菲的银钱,但她还想再要多一点,如果得不到他的怜惜,那么得到他的身也好。
今日,得知他来了水云居,她就悄悄准备好了,打定主意想坐实那花边韵事。
不一会,那侍童端着一托盘走了进来,上来摆着一壶茶和一只茶盏。
月蝶忙接过,挥手让侍童出去,亲自端着托盘来到案几旁,倒了一盏茶,纤纤细指执着杯盏递到裴湛身前:“郎君今夜喝了不少酒,喝杯茶解解酒。”
态度小意殷勤。
裴湛看了她一眼,慢慢接过,轻笑了声:“你把这茶喝了。”
月蝶脸色微变,“郎君……”
“喝了。”裴湛命令道,眼里浸着寒潭般的冷意。
月蝶这才害怕起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郎君……是妾错了。”
裴湛继续将茶盏递到她跟前,月蝶颤颤巍巍接过茶盏,见他嘴角含着冷戾,眉眼带着锋芒,自知再无退路,含泪将一盏茶饮了下去。
裴湛站起身来就走,丢下一句话:“从今天起,你自由了。但若是你敢透露不该透露的消息,你知道你的下场是什么。”
那月蝶望着他毫不留情的背影,有些痴了,原来这人是如此无情,自己在他眼里是一根不能入眼的草……
***
月亮如钩。
裴湛走出云水居时,酒意深深。
甫一坐上马车,玄影便将一封函件递给他:“公子,玄风的信回来了,他人过不了多久也会回到京都。”
裴湛目光一凝,接过那信件,拆了火漆,三下五除二撕开,不过片刻,他已将信件的内容看完。
裴湛忽然抬头,玄影只觉公子的眼神变得熠亮,这亮光似一把剑,劈开了他无欲无求的底色,露出了一丝不为外人所发现的势在必得。
马蹄嘚嘚,车轮辚辚,裴湛今晚原本郁气森森,但此刻,他感受到了一股奇异的兴奋,这兴奋使得他全身的血液都流动起来,一股热气几乎蹿入了他的四肢百脉。
过了良久,他姿态闲适地靠坐在马车壁上,嘴角噙着从容的笑意,像一个布好了陷阱静待猎物跳入的猎人。
今夜,收到这封函件后,他如醍醐灌顶般想开了,又不禁暗笑,自己此前在纠结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