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月梅一屁股坐在炕上,指挥正在绣花的三妹。
“三妮,去给二姐沏碗糖水,多搁点儿糖。”
钱三妮今年已经十六岁了。
长得模样倒是端正,就是皮肤有些黑。
此时,听了二姐的话,没好气的说道:“二姐活的倒是越发金贵了,不如给咱娘称斤糖回来,也算是二姐的孝心。”
钱月梅一瞪眼,看向了王氏,“娘,这丫头莫不是疯了?说话咋夹枪带棒的?”
家里的两个妹妹,四草整日咋咋呼呼的。
三妮却是老实能干,闷声不语的。
今儿咋就跟炮仗似的了?
王氏对着钱月梅摆了摆手,示意她别说话。
随即,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纸包,对三妮说道:“你去煮点山楂水儿,搁点儿糖,稍后给你爹送一壶去,解暑气。”
三妮接过纸包,冷着脸出去了。
“娘,咋了?”钱月梅看向王氏。
王氏叹了一口气,“还不是你二姨给她说的那门亲事儿,又不成了?”
“咋又不成了?不是说那家已经同意儿子入赘了吗?”
“倒是同意入赘了,但是相看之后,那个男的嫌弃三妮黑,非要再添加十两银子的彩礼。”
王氏说到这儿,又叹了一口气。
“三妮一生气,说啥都不乐意,硬是跑到你二姨家,让你二姨去给拒了。”
钱月梅听了王氏的话,嗓门立刻拔高。
“十两?他咋不去抢?!”
“以为自己是个金疙瘩不成?”
“他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他值不值十两银子!”
“不过是一个跛子罢了!”
“原本就娶不上媳妇儿来,家里穷的叮当响。”
“现在有个黄花大闺女,给他当媳妇。”
“他不在家念阿弥陀佛,还想讹一把,做梦!”
钱月梅噼里啪啦一顿喷。